那輛失控的車沒有停下,徑直沖向還在路燈下爭吵的三個學生。他們似乎終于察覺到危險,但已經(jīng)晚了。
距離太近,速度太快。
「危險!快躲-->>開??!」
黑發(fā)青年顧不上身上的疼痛,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發(fā)出警告。
他的聲音在狂風暴雨和車輛的轟鳴中顯得微不足道,但他還是拼命地喊著,希望那三個年輕人能聽到。
就在這時,他眼角余光捕捉到一個動作。一個肥胖的身影,從旁邊的陰影里沖了出來,目標是那三個學生。速度不慢,動作笨拙卻很堅決。是誰?想救人?
那個肥胖的身影已經(jīng)沖到了學生們面前。
他似乎是想把三個人都推開,但時間太緊迫了。
混亂中,他只來得及抓住離他最近的那個男生——就是那個之前試圖勸架、身材稍瘦的男生——用力將他往旁邊一拽。
「轟——?。?!」
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
泥頭車狠狠地撞上了剩下的那一男一女,以及他們身后的路燈桿和墻壁。
金屬、磚石、還有……一些難以形容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構(gòu)成了一幅地獄般的景象。
被救下的那個男生摔倒在幾米外的地上,似乎也嚇傻了。
而那個肥胖的身影,則在撞擊的瞬間被巨大的沖擊力掀飛,不知拋向了何處。
那個男生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手肘的疼痛,還想沖向車禍現(xiàn)場,但好在被一些圍觀的群眾拉住了。
另外兩個人怎么樣了?
黑發(fā)青年的腦子嗡嗡作響,但他沒有猶豫,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沖向車禍現(xiàn)場。
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潛意識告訴他必須過去看看。至少,確認一下情況,或許還能幫上什么忙。
然而,命運似乎格外喜歡開玩笑。就在他沖到距離撞擊點還有幾米遠的地方時,一道粉色箭矢突然從被壓扁的駕駛室中射出。
目標直指能個逃過一劫的男生,但好巧不巧的是,黑發(fā)青年剛好來到箭矢的前進路線上,一切都無法避免,黑發(fā)青年只能盡可能的偏過頭,企圖改寫自己的命運。
「噗通!」
理所當然的,箭矢輕而易舉的沒入了黑發(fā)青年的太陽穴,
「呃!」
劇痛!如同鐵錘鑿擊般的劇痛瞬間貫穿了他的整個大腦。
黑發(fā)青年眼前一黑,溫熱粘稠的液體迅速從傷口涌出,混合著冰冷的雨水,流過他的臉頰,染紅了他的視線。
他能感覺到生命力正隨著血液快速流失,身體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沉重。他感覺有什么溫熱的液體順著額頭流下來,遮住了眼睛。
是血。他踉蹌一下,身體失去平衡,重重倒在地上。后腦勺也磕到了地面。疼痛加劇,眼前發(fā)黑。
好痛……真的好痛……
他倒在地上,側(cè)臉貼著粗糙冰冷的地面,雨水不斷沖刷著他的身體。剛才那一發(fā)尖石攻擊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鮮血像是不要錢一樣從口中流出,染紅了黑色的瀝青路面,也染紅了青年半邊視野。
他向著因摔倒而被甩遠的手機努力伸著手,似是想要握住什么,只可惜,哪怕是輕微的動彈都讓他無比劇痛。
「嗬…嗬…嗬……」
他的喉嚨中傳出陣陣風聲,如同破舊的手風琴拉出來的刺耳的樂曲。
終于,他無力的沉下手。
沒有力氣了,全身的骨頭都像碎掉了一樣,好疼啊,這就要死了嗎?好…想哭啊,但是,為什么就是哭不出來呢……
他這般想著,意識逐漸模糊,手機依舊孜孜不倦的工作著,好像眼下發(fā)生的事與他無關。
緩慢的轉(zhuǎn)動眼球,最后一眼的景象是一個看不清面容的藍頭發(fā)的女孩在大喊。
啊……是神明么……神明大人啊……
白茫茫的光將眼前的畫面吞沒,青年吐出了最后的一口氣。真是悲哀啊,我的這一生,就這樣結(jié)束了。
意識開始模糊,像是在沉入冰冷的海底。周圍的聲音漸漸遠去,雨聲、風聲、遠處可能傳來的警笛聲……都變成了遙遠的背景噪音。疼痛感也開始變得麻木而遙遠。
這就是……死亡嗎?
他的人生,好像也沒什么值得留戀的。
二十多年,平平無奇,沒什么成就,也沒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記。
像個旁觀者,看著別人的故事,偶爾在網(wǎng)絡上敲敲鍵盤,現(xiàn)實中卻是個連便利店都要穿著睡衣去的廢柴。
那兩個學生……最后怎么樣了?那個救人的胖子呢?他死了嗎?
但在那種程度的撞擊下,估計不死也是殘廢了。
還有那個被拉出來的男生……他應該沒事吧?
畢竟是自己幫他擋了一箭。
可惜……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帶著最后的疑問和一絲微不足道的遺憾,黑發(fā)青年的意識徹底沉入了黑暗。
雨依舊在下,沖刷著街道,也沖刷著這短暫而意外終結(jié)的生命痕跡,只留下一個未解的謎團和無盡的冰冷。
意識仿佛被抽離出體外。
雨聲,遠處傳來的警笛聲,還有那個幸存男生的哭喊聲,都變得遙遠。
疼痛還在,但身體的感覺在消失。
他的人生就要這樣結(jié)束了,在一條下雨的街道上,因為一場與他無關的車禍,被一根不知道哪來的能量箭矢射死?真是……不講理。
他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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