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shù)蠟跛埂じ窭桌亍?
這個名字,對于現(xiàn)在的他們來說,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個“前隊(duì)友”那么簡單了。
那是一個傳說。
一個在短短的兩年之內(nèi),就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甚至還需要他們來保護(hù)的“泥沼”,一躍成為在整個拉諾亞魔法學(xué)院都赫赫有名的——泥沼的魯?shù)蠟跛梗?
有人說,他曾獨(dú)自一人,斬殺了一頭落單的成年巨龍。
有人說,他其實(shí)是某個超古代長耳族的衣缽繼承人,他所掌握的是早已失傳了的、無吟唱的古代魔法。
甚至,還有人說,他其實(shí)是“某位七大列強(qiáng)”的私生子,他的體內(nèi)流淌著這個世界上,最為強(qiáng)大的血脈!
雖然這些傳一個比一個離譜。
但有一點(diǎn),是所有人都公認(rèn)的。
——那就是,現(xiàn)在的魯?shù)蠟跛埂じ窭桌兀呀?jīng)不再是他們這些,還在b級冒險者圈子里掙扎的“小角色”,所能企及的存在了。
他已經(jīng)站到了一個他們需要仰望,甚至連仰望的資格都沒有的——更高,更遠(yuǎn)的世界。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實(shí)力深不可測的綠發(fā)男人。
他竟然也認(rèn)識魯?shù)希?
而且,從他的語氣來聽,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似乎還非同一般?
他到底是誰?
魯?shù)蠟跛沟某鸺覇幔?
counteranrrow的幾人瞬間便緊繃起來。
蘇珊娜將手伸向自己的長劍,莎拉緩緩拉開跟梅茵的距離。
她此時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箭矢了。
完全幫不上忙。
眼前的綠發(fā)男人似乎看穿了她們的企圖,依舊隨意的往火堆里丟著干柴。
似乎他們的威脅根本無關(guān)緊要。
事實(shí)上也確實(shí)如此,別說梅茵了,就連保羅也能砍翻他們。
“我……我們……”
莎拉的嘴唇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著,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他們是朋友?
可自從那個男人不告而別之后,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
說他們是前隊(duì)友?
但那也只是過去式了。
現(xiàn)在的魯?shù)蠟跛乖缫巡皇撬麄冞@些還在b級冒險者圈子里掙扎的小角色所能企及的存在了。
“我們不是什么壞人?!泵芬鹛魟又鸲?,對著莎拉,露出了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我們是那個叫‘魯?shù)蠟跛埂男∽拥摹?
“——家人?!?
“家……家人?!”
counteranrrow的幾人頓時愣在原地。
嘶……好像……魯?shù)弦婚_始就是來找他家人來著……
……
6。
誤會解除之后,氣氛總算是緩和了下來。
兩支隊(duì)伍,也算是正式地“建交”了。
————芬格爾線————
夜,漸漸深了。
counterarrow小隊(duì)的眾人,在確認(rèn)了梅茵他們真的是魯?shù)蠟跛沟募胰酥蟆?
一個個都瞬間變得熱情了起來。
當(dāng)塞妮絲在得知counterarrow的眾人,曾經(jīng)和魯?shù)蠟跛挂黄鹈半U過一段時間之后,便拉著莎拉和蘇珊娜的手,開始興致勃勃地打聽起了關(guān)于魯?shù)蠟跛惯@些年來的“近況”。
“那個……莎拉小姐,蘇珊娜小姐?!?
塞妮絲的聲音,溫柔得能讓這片冰冷的雪原都為之融化,“你們……能跟我說說,魯?shù)纤@些年,過得怎么樣嗎?”
“啊……這個……”
莎拉被塞妮絲身上那股充滿了母性光輝的溫柔氣息,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求助似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蘇珊娜。
蘇珊娜在心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后對著塞妮絲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額……塞妮絲夫人,您就別叫我們‘小姐’了,聽著怪別扭的?!?
她的性格和她那身充滿了力量感的肌肉一樣,直爽而又干脆,“您就直接叫我們蘇珊娜和莎拉就行了?!?
“至于魯?shù)夏莻€家伙嘛……”
她頓了頓,那張總是充滿了堅(jiān)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頗為感慨的復(fù)雜表情。
“嗐……完全想不到啊……”
蘇珊娜看著篝火,眼神有些飄忽,“當(dāng)初在馬車上遇到的那個,因?yàn)槭俣兊糜行╆幱舻纳倌?,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成長到了我們都需要仰望的地步了。”
“失戀?”
塞妮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guān)鍵詞,她那雙溫柔的翡翠色眼眸瞬間變得銳利了起來。
“啊,那個……”
蘇珊娜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擺手,試圖解釋。
但提摩西這個天生的“話題終結(jié)者”,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一樣,大大咧咧地說道:“說起來,當(dāng)初魯?shù)蠟跛购蜕年P(guān)系,不是挺好的嗎?我當(dāng)時還以為你們兩個能成呢?!?
“提摩西——?。?!”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充滿了羞憤與殺意的咆哮,便如同母獅的怒吼般在他的耳邊轟然炸響!
莎拉那張本就因?yàn)楹涠⑽⒎杭t的俏臉,“轟”的一下徹底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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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地從篝火旁跳了起來,手中的長弓下意識地就想往提摩西的腦袋上狠狠地招呼過去。
“你……你這個家伙!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射成刺猬啊?!”
“哎哎哎!我錯了我錯了!”
提摩西見狀,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我……我這不是看氣氛有點(diǎn)沉悶,想活躍一下氣氛嘛……”
然而,他那充滿了“求生欲”的解釋,并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因?yàn)?,他清晰地感覺到。
兩道冰冷到足以將他的靈魂都徹底凍結(jié)的視線,正如同兩柄無形的利劍,死死地釘在了他的身上。
一道來自那個總是溫柔得,像一潭清澈湖水般的金發(fā)貴婦人。
另一道,則來自那個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恐怖氣場的紅發(fā)“狂犬”。
提摩斯的心臟,猛地一縮。
一股仿佛要將他拖入無盡深淵的惡寒,瞬間席卷了他的全身。
他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
然后,他看到了。
塞妮絲那張總是帶著溫柔笑意的臉上,此刻依舊掛著微笑。
但那微笑,卻讓他感到了一陣陣的發(fā)毛。
而艾莉絲則是面無表情地將手緩緩地按在了腰間那柄散發(fā)著灼熱氣息的鳳雅龍劍的劍柄之上。
保羅見狀,默默地端著自己的酒杯,朝著離這片“修羅場”更遠(yuǎn)的地方挪了挪。
他現(xiàn)在只需要扮演一個無辜的、帥氣的、深受妻子信賴的、無能的丈夫就行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保羅那樣,擁有著堪比野獸般的“危機(jī)預(yù)知”能力。
比如……帕特里斯和密米爾。
這兩個頭腦簡單的家伙,非但沒有察覺到空氣中那股越來越危險的詭異氛圍。
反而,還像兩個終于找到了“共同話題”的村口大媽一樣,興致勃勃地加入了這場“作死”之旅。
“說起來,魯?shù)夏莻€家伙,在哪方面的要求,還真是……挺恐怖的啊?!?
帕特里斯摸著下巴,臉上露出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猥瑣笑容。
“是啊是啊?!?
密米爾也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里充滿了深深的敬佩,“我聽說,他現(xiàn)在的妻子可不僅僅只有那個叫‘希露菲’的長耳族少女一個哦?!?
“他還和那兩個總是跟在他身邊的獸族兄妹(莉妮亞和普露塞娜)關(guān)系匪淺呢?!?
“甚至還有人看到,他曾經(jīng)在深夜里偷偷地將一個還未成年的礦坑族幼女帶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最離譜的是……”
帕特里斯壓低了聲音,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個“震驚”的表情。
“——我還聽說,他曾經(jīng)對一頭被某個貴族,專門用來打獵的‘狂犬’!”
“他甚至與那位傳說中的魔界大帝都有過緋聞呢!”
“咔嚓——”
塞妮絲手中的那根,用來攪拌肉湯的木勺,瞬間被她捏出了裂紋。
艾莉絲那雙火紅色的眼眸里,也開始燃燒起兩團(tuán)足以將這片冰天雪地都徹底融化的——實(shí)質(zhì)性的怒火。
獎池還在疊加。
就連那個一直假裝在看書的洛琪希,此刻也忍不住從書本后面抬起了頭。
她那雙藍(lán)寶石般的眼眸里,閃爍著一種名為“八卦”的璀璨奪目光芒。
只有梅茵依舊是那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他只是在心中,為那個,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社會性死亡”了的便宜弟弟。
——默默地,畫了一個十字。
『阿門……』
『不是,是弁財天在上?!?
『魯?shù)习?,魯?shù)?。?
『你可千萬……要撐住啊。』
『希望等你見到老媽和艾莉絲的時候……』
『——還沒有變成樂高積木吧?!?
……
清晨。
當(dāng)?shù)谝豢|柔和的陽光,撕裂了那片厚重的鉛灰色云層,為這片被冰雪覆蓋的白色荒原,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時。
兩支隊(duì)伍,再次踏上了各自的征程。
counterarrow小隊(duì)的眾人,在與梅茵他們進(jìn)行了一番充滿了“感激”與“不舍”的道別之后。
便轉(zhuǎn)身朝著提蘭頓城的方向,緩緩走去。
他們的背影,看起來有些蕭瑟,有些落寞。
但他們的眼中,卻重新燃起了名為“希望”的火焰。
而梅茵他們,則在將那輛巨大的龍車,更改成一輛相對普通的的四輪馬車。
畢竟,北部玄駒的體型實(shí)在是太過龐大了。
就這么大搖大擺地進(jìn)入人類的城市。
那跟在哥譚市中心,爆掉一座大本鐘沒什么區(qū)別。
絕對會引起大范圍的恐慌。
梅茵讓那頭因?yàn)榻K于可以不用再當(dāng)“苦力”而興奮得直在雪地里打滾的北部玄駒,自己隨便找個地方貓著等他召喚的時候再出現(xiàn)之后。
便不再理會它。
至于你問馬是哪來的?
那當(dāng)然是商■■■■,不是,是counterarrow的大家友情贊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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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一座宏偉的巨大都市,終于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高聳入云的尖塔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光芒。
街道之上隨處可見來自世界各地的學(xué)生與學(xué)者。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魔力波動,以及書籍所特有的、令人心安的墨香。
這里,就是中央大陸最著名的魔法三大國之一。
——拉諾亞王國的拉諾亞魔法大學(xué),夏利亞。
————芬格爾線————
林古斯海。
這片連接著各個大陸的廣闊海域,此刻正被一片仿佛永遠(yuǎn)都不會散去的濃霧所籠罩。
海面是死寂的,不起絲毫波瀾。
像一塊巨大的、被磨得光滑無比的黑色玻璃。
一艘通體漆黑的巨大三桅帆船,正如同一個來自深淵的幽靈悄無聲息的在這片被濃霧所籠罩死寂海面之上,緩緩地航行著。
船上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
只有一些身材高大,皮膚蒼白,雙目血紅,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船員服的“人”,像一具具被設(shè)定好了程序的、沒有靈魂的木偶般,在各自的崗位上,機(jī)械地重復(fù)著那些單調(diào)而又乏味的工作。
他們的動作,精準(zhǔn),高效,不帶一絲一毫多余的情感。
在船長室里。
一-->>個穿著一身華麗、繡著金色紋路的黑色長袍,有著一頭如同被鮮血浸染過的赤紅色長發(fā)的男人,正悠然地坐在那張由某種不知名的、散發(fā)著淡淡幽香的木頭所打造而成的船長椅上。
他緩緩地晃動著手中那只由純粹水晶所雕琢而成的高腳杯。
杯中那如同鮮血般艷紅的液體,隨著船體的搖晃。
那艷紅色的液體,在杯中上下?lián)u晃,如同一個正在跳著死亡之舞的妖艷舞女。
他正是那個曾經(jīng)在維爾港,被梅茵“殺死”過一次的煉金術(shù)師。
——納克薩格拉斯。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那個在貧民窟里那個茍延殘喘的、邋遢的煉金術(sh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