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降城,車騎將軍府。
“弈兒,你怎么把你娘送到這里來了?這不是胡鬧嘛,受降城是軍事重地,豈是能隨意出入的地方?”
嬴信把王櫻接到府內(nèi)埋怨的望著嬴弈道。
“父王,京師接連發(fā)生動亂,母親在京師我不放心,如今只有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嬴弈詳細說了三位王兄和張淮濟宋先生等人的事。
“唉!沒想到,僅僅幾個月,局勢竟然發(fā)展到了如此地步。”
“你和那個李沐月訂親了?”嬴信突然問道。
“不錯,是母親主持的納征?!?
“你怎么能這么做?你這樣做置阿玥于何地?”嬴信怒道。
“行了行了,那李姑娘很不錯的,聰明干練,持家是個好手,你就不要過多干涉了,阿玥那邊,弈兒已經(jīng)去信說明了情況?!?
王櫻把先前嬴弈和李沐月的事說了一遍。
“罷了,你也長大了,你自己自處便是。”嬴信嘆了口氣又接著道:“你說要為李瑞麟平反,張淮濟拿出了證據(jù),已經(jīng)坐死了他的罪名。除非他能拿出來當(dāng)初送貨到邊軍時收貨的賬冊,否則這案就翻不了?!?
嬴弈心中一動:“先前是與欄馬關(guān)守將杜武做的交易,父王,您這也會留存賬冊嗎?”
嬴信搖頭:“杜武私自交易軍需物資圖謀不軌,自然是不會讓孤知曉,孤這里也沒有賬冊。”
“這樣啊。”嬴弈心中一陣失望。
“有一人或許能幫上你。”嬴信沉吟道:“此人名叫胡瓘,原是杜武帳下的一名主簿。軍需往來之事皆有此人支應(yīng),他如今還在欄馬關(guān),孤書信一封,你去尋他問問?!?
“孩兒謝過父王。”嬴弈大喜,跪地拜謝,有個位高權(quán)重的父王就是好辦事呀。
不多時,嬴信寫完書信,交給嬴弈。
“小師叔,我和你一同去吧,外面不安全,我來保護你?!辟某隽藢④姼虺峭庑腥ィ幵鲁霈F(xiàn)在嬴弈面前。
“這......不用了吧,你在這里保護好我父王和母妃即可?!辟牟缓靡馑嫉恼f道。
“實不相瞞,瑤月就是奉宮主之命前來保護你的,可不能讓你有任何閃失。”瑤月正色道。
“有這么嚴重嗎?”嬴弈有些半信半疑。
“當(dāng)日你和宮主從星宮脫身之后,宮主和我們?nèi)ヒ娏碎L公主殿下,長公主知道了你陷在星宮的消息,怪罪到宮主頭上,調(diào)動了數(shù)萬大軍,要將我們一同殲滅,她甚至都安排了后事?!?
瑤月說著話拍了拍酥胸,一副心有余地的模樣。
“嗯,這倒是像玥兒能做出來的事。不過真的不用了,我就去問個消息,憑我的身上沒有危險的。”
“不過你要幫我看好柳兄,他去了塞外,注意別讓他惹上事端?!辟亩诹艘痪洌归_身法向西飛掠而去。
柳敬義一到受降城就撒開了歡,找張遂要了匹馬,出城去了塞外騎馬。
因為和世子交好,又救了楚王一命,先前更是追隨嬴弈單人獨創(chuàng)骨利軍陣,整個受降城的軍士們都很敬重柳敬義,對他的要求自是無不滿足。
欄馬關(guān)在亶州,位于公王嶺西側(cè)的鼓風(fēng)口,是從大漠南下亶州的唯一通道,昔日杜武駐守欄馬關(guān)導(dǎo)致骨利頻頻南下,如今杜武已死,換了一位名叫樓越的校尉鎮(zhèn)守。
嬴弈來到關(guān)下呈上書信,進關(guān)說明了情形,樓越很是配合,叫來了那名主簿。
嬴弈原先心中想的,關(guān)卡守將狗眼看人低,對自己各種嘲諷和不信任,逼迫自己自證身份,而后裝逼打臉的劇情并沒有出現(xiàn),讓他心中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見到胡瓘說明來意,胡瓘確認了嬴弈的身份,帶著嬴弈來到住處從箱底取出了一本賬冊交給嬴弈。
嬴弈翻開看了看,正是軍中的賬冊,每一筆收支都記錄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