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橋是不是真的活著不重要,只要他說嬴橋活著,嬴橋就是活的。
他緩緩閉上雙目,運功調(diào)息。
天色已經(jīng)初露魚肚白。
一陣金刃破空聲響起,接著是一陣吶喊聲,兵刃交擊聲不絕于耳。
“溫先生,大事不好,有士卒發(fā)生了嘩變,溫先生,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劉夢良猛地推開門走了進來。
劉夢良滿身是血,盔歪甲斜,手里提著仍在滴血的佩劍單膝跪地。
溫傲面色一變,旋即又恢復(fù)了平靜沉聲道:“劉夢良,這是怎么回事?”
“許是白天的戰(zhàn)斗,士卒們看到陛下駕崩,士氣低落這才發(fā)生嘩變?!眲袅歼t疑道。
“隨本座去看看。”溫傲沉吟片刻,當(dāng)先向外行去。
行至縣衙大門口,早有數(shù)千名士卒打著火把圍了上來。
“殺了溫傲!”
“殺了溫傲!”
士卒們發(fā)一聲喊,弓弩齊發(fā),向溫傲攢射。
溫傲面色大變,他傷勢沉重根本無法運功,匆忙間顧不了許多,一步跨進門內(nèi),關(guān)上大門。
“溫先生,還請出手,鎮(zhèn)壓這些逆賊!”劉夢良單膝跪地懇求。
溫傲陷入為難,他傷勢沉重,別說出手鎮(zhèn)壓叛軍,就連劉夢良都能輕松打倒他。
溫傲望向劉夢良,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撞。
“溫先生,還請出手,鎮(zhèn)壓逆賊?!眲袅季従徴酒鹕硗鴾匕恋?。
“劉夢良,你是怎么帶的兵,士卒好好的為什么會嘩變?你給本座一個解釋!”
溫傲指著劉夢良厲聲喝道。
“呵呵呵?!眲袅驾p聲笑了起來。
“劉夢良,你想造反么?”溫傲的面色陰沉了下來,望著劉夢良冷聲道。
“孤怎么帶的兵?溫先生,士卒嘩變,請您出手鎮(zhèn)壓,您是不想出手助孤鎮(zhèn)壓亂兵,還是不能?”
溫傲瞳孔一陣收縮,面色不變沉聲道:“劉夢良,你好大的膽子,本座看你是不想活了!你竟敢對本座不敬!”
“溫先生,都已經(jīng)到了這時候了,大家也沒必要再偽裝了。”
他話音甫落,大門“哐”的一聲被撞開,那些士卒沖了進來,將溫傲團團圍住。
溫傲面色鐵青,緩緩轉(zhuǎn)頭望向劉夢良,他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
“劉夢良,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速速讓這些丘八退去,本座可以既往不咎。”溫傲望著劉夢良,目中殺機彌漫,淡淡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劉夢良好像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哈哈大笑:“刀架在脖子上,既往不咎?哈哈哈哈哈哈哈,弟兄們,動手!”
溫傲面色大變,手捏法訣,急忙向后退去,口中念念有詞。
“殺了他!”劉夢良捂著胸口栽倒在地,面色通紅,額頭上迸出青筋,痛苦的縮成一團。
“快救將軍!”
“救大王!”
士卒們嘈雜著蜂擁而上,刀槍齊舉,溫傲拼死反抗,奈何重傷在身,殺了十余人后被一槍刺中后背撲倒在地。
其余人一擁而上亂刀分尸。
劉夢良面色蒼白渾身顫抖著站起身望著不成人形的溫傲放聲大笑。
笑聲響徹天地,溫傲加在他身上的束縛終于解脫了。
溫傲說的很對,無論嬴橋是死是活,他劉夢良說嬴橋是活的,他就是活的。
“傳孤將令!陛下御駕親征,不慎受傷,全軍開拔,回清河!”
“凡今夜參與行動者賞萬錢,陣亡者賞三萬錢撫恤?!?
“諾!”
五天后。
除淵池縣留下七萬人駐守外,其余大軍盡數(shù)退回清河。
清河縣是清河郡的郡治,也是云州的州治。
先前除掉張氏之后,在溫傲的主持下,對云州進行了一次徹底的大清洗,原先的官吏被全部撤換。
新?lián)Q上來的都是溫傲通過各種途徑選拔出來的。
溫傲死后,這些人自然也就成了劉夢良重點撤換的對象。
不到一月間,云州官場發(fā)生了兩次大換血。
在麾下文職幕僚的主持下總算是把缺的官全數(shù)補齊,溫傲先前推行的政策也都蕭規(guī)曹隨,延續(xù)了下去。
劉夢良和嬴玥雙方都忙于整合內(nèi)部力量,也都沒有能力出兵,暫時維持著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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