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詰面色劇變,嬴弈的話他算是聽明白了,嬴弈這完全就是威脅,但偏偏他無法反駁,因為嬴弈說的,他都能聽出來是真的有可能會實現(xiàn)的。
云鹿愁眉緊鎖,明亮的眼睛望著嬴弈,目中滿是無奈。
“就依攝政王之,骨利除非投降,否則不接受和談。曲詰王子,云鹿公主,請轉(zhuǎn)告大可汗,厲兵秣馬,本宮不日將同大可汗會獵牧云城?!?
嬴玥緩緩站起身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望著骨利使團肅然道。
云鹿和曲詰對視一眼,長長嘆了口氣:“長公主殿下,此事云鹿與兄長二人無法自專,還請寬限幾日,待我們稟告父汗之后再做定奪?!?
“當然可以,本宮并非不講道理之人,劉總管!”
“長公主殿下,老奴在?!?
“帶骨利使團前去鴻臚寺驛館暫住。”
“老奴遵旨?!眲⒖偣芄硪欢Y向曲詰和云鹿躬身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淡淡道:“幾位,請吧?!?
“長公主殿下,攝政王殿下,我等告退?!痹坡鼓抗鈷哌^嬴弈躬身行禮后跟著劉總管離去。
嬴杞的尸體被抬了下去,以庶人之禮下葬。
嬴玥神情復雜的望著嬴杞的棺槨,目中滿是惆悵,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下朝后,嬴弈跟著嬴玥回到長樂宮,見她心情不佳,嬴弈陪同她來到御花園散步,兩人牽著手慢慢的走,來到湖畔的涼亭中。
“夫君,你為什么如此逼迫骨利使團?若是他們狗急跳墻怎么辦?我們現(xiàn)在根本沒有主動出兵的能力?!辟h擔心的問道。
“玥兒,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是他們主動來求和的,骨利人向來強勢,就連先前損失三十萬大軍都沒有求和,為什么這次突然來求和?”
“這次不是他們損失慘重后不得已求和休戰(zhàn)嗎?”
嬴弈搖了搖頭:“從沮余逃回骨利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以骨利騎兵的速度,他們?nèi)粢蠛褪烨氨銜砹?,又何必等到今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們在那之后還有出兵?”
“應當是這樣,否則他們不會遣使來求和。正好,我們派往三州的大軍也該傳回消息了?!?
“所以你是故意刁難他們,讓他們做出更大的讓步?”
“不錯,他們請示完斡兒骨都后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答應他們求和。
他們定然不會投降的,因此我的目的是讓他們進貢牛羊馬匹,毛氈等物,馬上過冬了,有了這些物資,我們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
“看來本宮這個攝政王的任命才是最英明的決定?!辟h得意的笑。
突然她話鋒一轉(zhuǎn):“你和那云鹿是什么關系?”
嬴弈一怔。
“你們好像很熟悉啊,你都知道她喜歡梔子花味道的香水!”
嬴弈:“……?!?
嬴玥的笑容變得危險起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當時是是為了救靜兒和瑤月……?!?
嬴弈還沒說完就后悔了。
“嬴~弈!”
果然,嬴玥大怒,撲過來就要揪他的耳朵。
嬴弈大驚,轉(zhuǎn)身就跑。
“別跑!你給老娘站??!”嬴玥咬著貝齒,在后追趕。
嬴玥跑了幾步,追不上他,“呀”的一聲尖叫,向地面上摔去。
嬴弈大驚,閃身上前攬住她盈盈一握的柳腰。
兩人四目相對,嬴玥鳳目泛著水波,貝齒咬著櫻唇,盈盈的望著他,呼吸逐漸變得粗重。
這好像是難得的單獨相處的機會,兩人同時想到了這一點。
柳靜儀正在閉關沖擊歸虛,瑤月也在閉關修煉功法為突破歸虛后期做準備。
現(xiàn)在正是最好的機會!
嬴玥輕輕的嘟起小嘴慢慢向他靠近。
“稟報長公主,張修求見?!?
李國海的聲音傳來,嬴玥如同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跳開。
“張修???”嬴玥顧不上惱怒,狐疑道:“他來做什么?”
御書房,嬴玥坐在桌后,嬴弈站在一旁。
桌子前方跪著一名三十余歲,衣衫襤褸的男人。
正是前執(zhí)金吾張修。
“張修,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