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
嘉和殿。
嬴玥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的望著骨利使團(tuán)。
“長公主殿下,只要您不再堅持要我們臣服,答允和談,父汗愿意付出賠償,只希望我們兩國能夠從此停戰(zhàn)?!?
曲詰目光熱切的盯在嬴玥面上,嬴玥不悅的皺了皺眉望向嬴弈,嬴弈微微頷首。
“孤的條件很簡單,骨利需賠償我大秦牛三萬頭,羊五萬只,駿馬十五萬匹,牛筋二十萬條,牛皮三十萬張,毛氈三十萬張,錢百億,并放回歷年來擄走的大秦百姓。”
“攝政王殿下,這些牛羊財物數(shù)量眾多,一時間恐怕難以湊足,能否減少一些。至于放回大秦百姓,這倒沒有問題,我們回去后就會放還。”
曲詰和云鹿交換了眼神,面露難色,望著嬴弈說道。
“攝政王殿下,這些牛羊數(shù)量實在太多,若以此償付,我們的牧群會大幅度減少,牧民恐怕會餓死,還請酌情減少一些。”
云鹿上前幾步,手上的銀鈴叮鈴作響,嬴玥目光頓時一肅,盯著她手上的手鏈發(fā)出一聲冷哼。
云鹿順著她的目光望了一眼,鳳目中閃過一絲得意。
嬴玥惱怒的瞪了嬴弈一眼,嬴弈面無表情。
“無妨,既然是議和,那自然是“議”在先。骨利既然一時拿不出如此之多的牛羊財物,那不如就改為歲貢。
每年進(jìn)貢我大秦牛萬頭,羊萬只,駿馬十萬匹,牛筋,牛皮,毛氈和錢數(shù)額不變,一次性償付,明年起只需進(jìn)貢牛羊駿馬即可?!?
嬴弈望向曲詰笑道:“我們可簽訂盟約,曲詰王子意下如何?”
曲詰面色一變,遲疑道:“這個條件還是太過苛刻,請恕我們無法答應(yīng)。”
嬴弈面色一變:“曲詰王子,既然骨利并無誠意,此事就此作罷,你與云鹿公主請回,整備兵馬,孤不日當(dāng)親往牧云城與大可汗會獵。”
曲詰面色大變,用求助的目光望向云鹿。
“攝政王殿下,不如這樣,我們償付大秦牛萬頭,羊三萬只,馬十萬匹,錢六十億其余皮革毛氈等物足數(shù)足量?!?
云鹿嘆了口氣:“骨利在二十八部之外還有多錄、克圖、溫多三大部族。”云鹿望著嬴弈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追擊而來的那些部族就是他們?!?
這三個部族實力強盛,時常與我們二十八部爭奪草場牧群。
實不相瞞,此次議和,骨利除戰(zhàn)敗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與這三個部族又發(fā)生了戰(zhàn)爭。”
云鹿神情真誠右手握拳放在左肩躬身一禮:“云鹿之所以會說起這些,是因為我們骨利真的沒有多余的牛羊馬匹了。
攝政王殿下要求的數(shù)量實在無法滿足,還請殿下網(wǎng)開一面?!?
其余的骨利人都紛紛行禮。
嬴玥嘆了口氣望了嬴弈一眼,嬴弈微微頷首。
“我大秦禮儀之邦,素來以德報怨,本宮不忍兩國百姓無端陷入戰(zhàn)火。
本宮念大可汗一片誠心,就依云鹿公主所,上述物資限兩月之內(nèi)備齊送來。”
曲詰和云鹿率領(lǐng)其余骨利使節(jié)躬身行禮。
交換了國書,按慣例,曲詰作為正使,要返回骨利準(zhǔn)備牛羊等物資,副使需要在神龍城等候,待交割完畢,再一同返回。
下朝后,嬴玥換了衣服拉著嬴弈出宮,要補齊手鏈和糖葫蘆。
“嬴弈!”
二人剛出宮門,云鹿的聲音響起。
云鹿沒有戴面紗,帶著阿依娜安靜的站在宮城門口。
傾城絕美的容貌引得駐守宮禁的禁軍士卒一個個扯著脖子向這邊張望。
“云鹿公主,來此還有何事?”嬴玥靠近嬴弈,抱住他手臂望著云鹿冷聲道。
嬴玥身高比云鹿稍矮,但氣勢卻更強。
“長公主殿下,云鹿有點私事想要和嬴弈說,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云鹿款款上前幾步,淡淡說道。
“不行!嬴弈是我大秦攝政王,身份非同小可,豈能隨意和閑雜人等往來,有什么事不能在這里說?”
嬴玥目光灼灼盯在嬴弈面上,繼而又望向云鹿。
云鹿深藍(lán)色的瞳孔閃著難以捉摸的光,柔聲道:“嬴弈,我會在中原停留一段時日,而后就要去退了姬先生兒子的婚約,不知我們以后何時能再見?”
嬴弈還未說話,腰間傳來一陣劇痛,嬴玥面無表情,纖手揪著他腰間的軟肉用力擰。
嬴弈憋著氣強忍著疼痛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正想說幾句客套話,可話到嘴邊心中突然一動,說出的話就變成了:
“云鹿公主何時去退婚,嬴某可否一同前往?”
“你真的肯隨我一同去么?”云鹿驚喜道:“不過我另有要事,待云鹿辦完之后我們就一起前去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