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宮祠堂正中心是一幅巨大的周天星斗陣圖,星圖前方供奉著歷代祖師牌位,氣氛莊嚴(yán)肅穆,香火鼎盛。
謝濯瀠早已等在祠堂內(nèi)。
牌位前的供桌上放著一塊方形的印石。
“小弟弟,嚴(yán)格來說,你只是本門的記名弟子,還不算是正式的掌門弟子呢?!?
楚嫣然收了平日的媚態(tài),神情肅穆的上了一炷香。
“嬴弈,你滴一滴血到弟子符印上向歷代祖師跪拜,才算真正完成入門儀式?!?
嬴弈依而行,弟子符印發(fā)出一陣金光,嬴弈隱隱感覺到他真正的與這枚符印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
“星宮第五十二代弟子嬴弈,自今日起為本門前宮主親傳關(guān)門弟子,位同長老,望周知!”
謝濯瀠清冷的聲音傳遍整個宗門,卻并沒有人感到驚訝,反而是一副早該如此的表情。
但很快嬴弈就發(fā)現(xiàn),宗門內(nèi)并沒有為他安排住處。
“你還要什么住處?宮主寢殿住不下你?”謝濯瀠翻了個白眼,不滿的望著他。
“宮主寢殿有什么好的,冷冷清清,哪有我天樞殿好?她當(dāng)然是和姐姐住在天樞殿了?!?
“天樞殿那些庸俗的裝潢,沒得丟人現(xiàn)眼,還是本座的寢殿好?!?
“什么叫庸俗?你那瑤池宮和監(jiān)牢一樣,誰會去受那等罪?”
“……”
“要不然,我住瑤月那里好了,反正她的寢殿房間也不少?!?
嬴弈見她們吵個不休,也沒想太多,隨口說了一句,話音出口他就后悔了。。
“好啊,你果然連瑤月都沒放過?”
謝濯瀠和楚嫣然帶著危險的笑容,一人一邊揪著他的耳朵用力擰。
“嘶!痛痛痛!”
嬴弈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真是什么話都說。
“兩位姑奶奶,就單獨給我分一間房間總可以了吧,或者我自己住柴房,我住柴房可以嗎?”
“不行!你必須住瑤池宮!”
“不行!必須住天樞殿!”
嬴弈頭痛無比,小心的看了一眼他們兩人的表情唯唯諾諾的道:“我們其實可以住一起的?!?
“滾!”
兩人異口同聲的道。
嬴弈抱頭鼠竄逃走,剛走沒幾步就被柳暮煙攔?。骸拔乙刈陂T了,這個給你?!?
嬴弈接過柳暮煙遞來的令牌心頭又浮起一陣悵然:“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我離開已久,宗門內(nèi)部并不安穩(wěn),我擔(dān)心會生出變亂,待我解決宗門之事后便會來尋你?!?
“你宗門之事需要我出手幫忙嗎?”
柳暮煙搖頭:“不用,只是一些不服我當(dāng)宗主的宵小罷了,他們也只能趁我不在的時候跳出來,我正好回去把它們一網(wǎng)打盡?!?
嬴弈點點頭正色道:“若是需要幫助可盡管遣人來星宮,或者去京師即可?!?
柳暮煙點點頭,目光凝注,望著他溫柔的笑,輕聲道:“你答應(yīng)過要對我負(fù)責(zé),希望你能記住你說的話?!?
她說罷,嫣然一笑,轉(zhuǎn)身離去。
“不是,怎么都這樣了?難道我真的像個渣男嗎?”
嬴弈郁悶的目送柳暮煙離去。
想了想還是找謝濯瀠說明了情況,她總有預(yù)感,柳暮煙說的變亂絕非簡單的不服她當(dāng)宗主,其中必定另有隱情。
謝濯瀠已經(jīng)和楚嫣然分開,回到了瑤池宮。
對他的說法謝濯瀠也深以為然,想了想,最終喚來兩名女弟子,嬴弈一看,還是熟人。
正是當(dāng)初謝濯瀠一行人逃難時跟的那五十余名女弟子中領(lǐng)頭的那兩名修為最高的女弟子。
當(dāng)初她們還在楚王府里住了好一陣子。
嬴弈記得當(dāng)時在京師郊外那座大宅的戰(zhàn)斗時,兩人都只是化靈中期的修為,如今她們的修為也已經(jīng)突破到了歸虛初期。
“瑤光,瑤韻,你們立刻出發(fā),趕上龍王宗的柳宗主,暗中保護(hù)她?!?
謝濯瀠沉聲向兩人吩咐。
兩人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就要離去,嬴弈想了想又叫住了二人。
“若是柳宗主一切順利,你們便不要出手,若是她遇到危險時,你們只需救了她離開即可,不要參與龍王宗的內(nèi)斗,免得遇到危險?!?
“知道啦,小師叔放心?!?
瑤光和瑤韻應(yīng)了一聲,歡天喜地的出門離去了。
“怎么了?是龍王宗出什么事了嗎?”
嬴弈搖頭:“我只是有預(yù)感,事實上自從上古遺跡秘境出來之后我便總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但我又不能確定?!?
“沒關(guān)系的,或許只是你這段時間精神緊張所致,你好好休息一段時日?!?
嬴弈點點頭,謝濯瀠緩緩走到他身后,輕輕的替他按摩太陽穴,
“宗主,大長老有要事請您和小師叔去天樞殿?!?
一個女弟子走進(jìn)瑤池宮傳信,驚奇的望著坐在榻上的嬴弈和溫柔的為他按摩的宮主。
“知道了,你去吧?!?
謝濯瀠冰冷的應(yīng)了一聲,那弟子領(lǐng)命,緩緩?fù)巳ァ?
“不知道這次又發(fā)生了什么事?”
嬴弈心中那股不祥的感覺又強(qiáng)烈了幾分。
來到天樞殿,只見楚嫣然雪白的柔荑托著香腮,斜倚在榻上,望著榻前茶幾上的一幅地圖呆呆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