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瓷片貼在她的臉頰,嚇得姜皇后連連喘著粗氣,指著周圍不知所措的宮女咆哮:“姜繆!本宮是皇后,你敢刺殺皇后,簡直找死!你們這些蠢貨還呆愣著做什么!還不快把她拿下!”
“我看你們誰敢!”
姜繆手指輕輕一抖,皇后只覺得唇角火辣辣,就像被硬生生割下一塊肉,驚聲尖叫個不停,整個人幾乎癱軟在地上。
抬頭掃了一圈周圍的宮女,見她們有的受驚抖個不停,姜繆眼里愈發(fā)譏諷,她還未做什么,這些人就嚇成了這樣。
她和母親過去十六年里隨便拿出一天所受的折磨讓她們經(jīng)歷一遍,只怕還未如何就會立刻嚇?biāo)馈?
何其可笑。
姜繆垂眸,瓷片劃過皇后風(fēng)韻猶存的臉,鎖骨,咽喉,最后停在她的心口,勾了勾唇:“姜蘇姚!若不是我母親開口替你們家求來恩典,如今你娘家滿門還姓蘇,哪能加國姓!這么多年,你真的忘了自己的皇后之位怎么來的嗎?”
“姜蘇姚!你但凡還有一絲的良心,說起她時也該多點敬意!”
姜皇后早就嚇得花容失色,一個字都說不出。
只能顫抖著避開那片隨時都能要了她命的瓷片。
看她這幅樣子,姜繆冷笑著扔掉手里的瓷片,撫了撫身上的褶皺。
“看來娘娘也不是真心請我用膳,既如此我先告辭?!?
她轉(zhuǎn)身還未走到殿外,皇后已經(jīng)被扶著坐起來,忙推開扶她的宮女沖到梳妝臺前仔細(xì)檢查樣貌。
見自己不過是唇角紅腫了一小塊,肌膚上一道外傷都沒有,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賤人,還不快給本宮把她抓起來!”
宮女和護(hù)衛(wèi)沖上來死死把姜繆按在地上:“賤人,娘娘面前也敢放肆!”
姜皇后整理好發(fā)髻,迫不及待走到姜繆面前,見她頭被死死按在地上,一把揪住姜繆的發(fā)髻,逼著她抬頭。
拿起桌上的茶壺高高抬起,滾燙的熱茶飛快地下落,淋在姜繆的頭上,讓她睜不開眼睛,肌膚也快速泛紅。
茶水很快倒完,姜皇后又站起身居高臨下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唇角緩緩勾起,慢條斯理地抬腳踏在姜繆的手上:“你們看到她剛才是用哪只手傷的本宮嗎?”
周圍宮女搖頭,方才那樣的情況,有誰敢仔細(xì)去看。
皇后也不是要答案的,不過就是找個理由折磨報復(fù)姜繆。
“那就兩只手一并受罰?!?
金線滿繡的鞋一寸寸攆著她的手,見著腳下手指漸漸變得青紫,皇后心里的快意變成了臉上綻開的笑。
但唇角不過剛剛斂開,就在姜繆淡然的表情里僵住。
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姜繆就像不痛一樣,毫無反應(yīng),那雙眼睛,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她夢里的眼睛就這么帶著恨意和不甘盯著她,就像地獄里爬出來的鬼!
皇后嚇得后退幾步,視線轉(zhuǎn)向一邊,擺手命令宮女動手。
“把她的衣服給我脫下來燒了!還有她的臉,也給我毀了!還有眼睛,給我剜出來喂狗!”
離得最近的幾個宮女撿起瓷片,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敢真的沖上前。
“皇后娘娘,畢竟念安公主是陛下傳進(jìn)宮的,要是鬧大了陛下那怎么辦?!?
“賤婢!她以下犯上沖撞本宮,就是活活打死陛下還能為了她這個野種,和本宮翻臉嗎?”
姜皇后雖然還是震怒,卻到底心里生出些許顧忌。
掌事宮女見勸說有效,忙趁熱打鐵:“娘娘,陛下眼下需要她也是因為宋軍侯,如果宋軍侯厭惡念安公主,她在陛下這自然也就罪無可恕了?!?
兩人對視一眼,順著掌事宮女的目光,姜皇后看到姜繆腰間的宋家腰牌,緩緩點頭。
“你說得對,那就讓宋墨主動把人趕出來。”
“就讓陛下親自捉奸,讓他親眼看看她和她娘一樣,都是一樣的低賤孟娘。這樣昱兒上次的冤屈就能洗清,也不用受罰了?!?
燭光搖曳,冷香浮動。
不一會姜繆就被帶到偏殿,身上的裙子被褪去大半,肩上薄紗半遮半掩,倚靠在床榻間。
床榻邊幾個宮女面沉如水,行如木偶拿起酒壺。
捏著她的下巴強(qiáng)灌了大半。
姜繆被嗆得連連咳嗽。
身子愈發(fā)像著了火般滾燙。
“公主也別怪我們,誰讓您得罪了娘娘,這春情酒喝了后您身子時時刻刻保持酥軟情動,一會也能少受些罪?!?
宮女七嘴八舌地念著,手上動作一刻不停灌酒。
姜繆眼神迷離,拼命掙扎,一把把酒壺打落:“這,春情酒價值千金,娘娘為了姜繆,還真是……不計代價。哈哈哈?!?
她仰頭大笑,目光虛浮卻時不時落在窗外。
那宮女晃了晃酒壺,見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來,倒松了一口氣。
掌事宮女上前檢查,見姜繆因為藥性力竭昏在榻上,露在外頭的半個臂膀宛如瑩玉,不由得上前狠狠掐了幾把。
“行了,都別傻站著了,一會記得看著時辰,等陛下那邊的人來了知道怎么說嗎?”
說著,又隨手從屋里幾人里點了個最老實的。
“你說。”
“是。是皇后娘娘好心留公主用膳,席上公主醉酒,留她在偏殿休息,不成想公主本性淫亂,竟拉了個侍衛(wèi)……通……奸,這樣大的事娘娘捉奸在床,不敢隱瞞只能求陛下來決斷……”
見那小宮女磕磕巴巴說完,掌事宮女這才滿意,拍了拍手,一個侍衛(wèi)被推了進(jìn)來,她則帶著其他人離開。
侍衛(wèi)剛進(jìn)來時站在門口還不敢輕舉妄動,聽見屋里沒有聲音悄悄探頭向床上看了一眼。
見姜繆一手支著臉頰,面上帶了淺淺紅霞,再微微瞇眼的時候,看著竟如海棠春睡,清爽俏麗外,別樣風(fēng)情頓生。
本就瑩白的膚色,如同傍晚日落時的煙霞,氙氳紅潤,令人想上手捏一捏。
剛才的猶豫蕩然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