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繆眼神一變,半躺在地上直接滑到了野熊的下方,狠狠地對著宋墨說的位置扎了下去,
野熊哀嚎著不住地扭動著身軀,突然沒了氣息。
“沒想到戰(zhàn)王居然對熊這么了解,連他的弱點都知道在哪?!?
見野熊終于死了,姜繆松了口氣,擦著額頭冒出的汗,轉(zhuǎn)頭準備逗宋墨一句緩和下緊繃的氣氛,卻見宋墨突然倒在了身后的泥墻上。
有些欣慰地注視著姜繆笑道:“還好,這次咱們誰都沒有害死對方?!?
繼而徹底沒了意識昏了過去。
后面推著輪椅的女子,月牙色的飛魚服穿在她身上顯出了特立獨行的風骨,豎起的長發(fā)只別了一只上次贏回的發(fā)簪,露出的眼睛透出別樣的水汽,只可惜臉上的面紗擋住了嬌麗的容貌。
一男一女。
一站一坐。
身上都帶著區(qū)別于他人的風度。
誰看了都要贊嘆一句實在般配,又要感慨老天造化弄人,一個瘸子搭配一個野種。
幾乎是瞬間,姜遲眼里瞬間冷淡下來,快速地將手收了回來,一點尷尬的意味都沒有,冷笑一聲:“你以為,有了賜婚,你們兩人就是真夫妻了嗎?”
隨后修長的指尖捏起一顆飽滿的葡萄,輕輕一捏,葡萄炸裂。
“瘋了!”
姜遲收住笑,喃喃地不住念著這兩字,突然眼神猛地一冷,直接承認道:“朕,是瘋了?!?
“自從她離開朕后,朕每每夜不能寐,夢到的都是她穿著嫁衣離開的模樣,從那天起,從那一刻起,朕的理智就沒了!就已經(jīng)瘋了!”
“你說,她為何這么絕情?”
姜繆透過夜明珠的燈光,開始打量著這屋內(nèi)的陳設,愈發(fā)感覺到詭異莫測,聽到姜遲的話,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打量著姜遲:
“絕情陛下,難道不是您親手把她送去的南楚,也是您不聞不問,論絕情,誰又比得上你呢?如今又表現(xiàn)得如此癡心緬懷的模樣,還真是應對了那就話?!?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輕賤?!?
說著,抬手凌厲地打翻最近的一個箱子,里面堆滿的畫卷滾落出來,搖搖晃晃地在姜繆的面前展開。
姜遲有些怡然自得的看著他的作品,有些癲狂的癡癡望著顯現(xiàn)出來的傲然的身影,輕輕撫摸著畫上女子的臉龐,宛如一不小心就會碰疼了畫中之人。
“你看看,你倆都多像,不論是騎馬,還是生氣的模樣,那一身的氣勢每每讓朕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這是老天聽到了朕的心聲,又將你送到朕面前來彌補上她離開的空缺?!?
聽著姜遲沉聲的自我陶醉,姜繆譏笑著搖了搖頭。
她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姜遲還有這么病態(tài)的一面。
姜繆看著畫面上的女子身姿,或是騎馬、或是御敵、或笑、或嗔怒一舉一動,都完美將神態(tài)細節(jié)畫得傳神至極,一定是日日夜夜在心里揣摩,回想了多次才能畫得像活過來的一樣。
畫上的人,赫然就是她母親的模樣。
姜繆的心里像堵住了一口惡氣,一想到母親從小被這樣的人惦記,被姜遲悼念,日日夜夜寄托感情這件事只要一在腦海里想起,就讓姜繆忍不住渾身都透露出雞皮疙瘩的嫌惡。
“畫得真好,我想任誰看了都會以為陛下您是這天下第一癡情?!?
姜遲被嘲諷得有些愣住,臉上有些不確定的審視姜繆的一舉一動,那清明無比的眼睛。
心臟猛烈地跳動著,有什么被忽視的地方從心里漸漸浮出來,“你不瘋也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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