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那豆腐的軟香在口腔中散開,仔細品嘗后,才舍得吞下。
“母親親手做的,就是好吃?!?
淺吃兩口,準備將銀箸放下的沈朝昭,聞又重新執(zhí)起了銀箸。
她還以為這只是母親根據(jù)她的喜好,吩咐廚房的。
沒想到竟然是她親手做出來的。
其實對于記憶中母親給她做飯的味道,沈朝昭已經(jīng)完全模糊了。
但聽二哥說這菜是母親親手做的,再吃起來,感覺就是不一樣。
很好吃,也很暖心。
沈硯珩將一盤東坡豆腐全部吃完后,有些撐。
見沈朝昭還未放下銀箸,便打趣道:“朝昭你這一頓吃的是往日一天的飯量了吧?母親做的是不是很好吃?”
沈朝昭有些不舍地放下銀箸,鼻頭微犟,“我餓了,不行嗎?”
她其實早就有些飽了。
沈硯珩也不點破她,“行,行,行,你是妹妹,你有理?!?
將殘羹收拾過后,沈朝昭看向孟南枝的目光多了絲扭捏,“你,準備怎么阻止她?”
孟南枝道:“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你起得早些跟我出去?!?
沈硯珩道:“母親,明日是要去沈家祖祠嗎?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反正現(xiàn)在施粥的人挺多的,不差我一個?!?
而且明日開祠堂,沈旻肯定也會去。
說來也奇怪,父親竟然沒通知他。
是怕他知道,去鬧事嗎?
孟南枝看次子有躍躍欲試的激動,潑了他一道冷水,“施粥之事確實不差你一個,從明日開始,你便不用再去城門參與施粥,好好去書院上課?!?
算下時日,也差不多到了疫病要發(fā)生的時候了。
“母親?!?
沈硯珩語氣哀求,“我可以跟你們回來后再去書院。”
孟南枝示意月芹,將父親之前給她的備案書拿過來。
她將備案書翻開,故意嘆氣道:“你若不去書院,想來也是不需要這備案書了。”
“去,去,去,母親,我去書院?!?
沈硯珩高興地從母親手里接過備案書,將里面的內(nèi)容,特別是自己的名字,看了一遍又一遍。
“母親,那我是不是可以畫城圖了?”
孟南枝看他這般喜形于色的模樣,笑道:“可以,但要記得畫完送到職方司?!?
沈硯珩點頭,他知道的,每次畫好圖都要備案。
否則便可能會被認定為間諜。
沈朝昭沒明白二哥在高興什么,站起來同他一起看備案書。
待看清里面的內(nèi)容后,不禁也笑了起來,“恭喜二哥?!?
她從避暑山莊出來的時候,只知道母親回來了。
還是在回京途中才得知,外祖父被圣上封為右相,長兄跟著太子去了山城賑災。
而眼下,二哥竟然也有了自己的事務。
沈朝昭是由衷地替兄長高興。
她還記得自己跟著太后出京的時候,京里很多人都在暗里諷刺,她的兩位兄長是沒有什么前途的紈绔子弟。
父親對兄長也是各種嫌棄和不滿。
而且她在進城門的時候,守城的將領(lǐng)和士兵得知她的身份,對她的態(tài)度也比以前客氣許多。
這一切的變化,都發(fā)在母親回來之后。
思此,沈朝昭又悄悄地抬眸看了一下孟南枝。
朱唇抿了幾抿,還是沒能張口喊出“母親”二字。
而沈硯珩已經(jīng)將備案書疊好收了起來。
他想了想,說道:“母親,讓江魚陪你和朝昭一起去沈家祖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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