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怕在這倆丫頭面前崩了“大姐大”的人設(shè),她真想一把搶過來,抱在懷里撒丫子跑路。什么一諾千金?那都是給男人貼金的詞兒!她林青是女人,女人講啥道理?要的就是痛快!
手里攥著那把新槍,她才明白,以前自己扛的那些老掉牙的破爛,根本不算打獵,是拿命在磕石頭!
她咽了口唾沫,終于還是把槍塞到了李尋手心。
“小尋子!”她猛地湊過去,眼睛亮得跟偷了油的貓似的。
李尋一激靈,后背汗毛都豎起來了——這表情,十有八九是又要坑人了。
“你那個省城的親戚,再幫我搞一把唄!”她一把攥住他手腕,怕他跑了似的”
“姐……你聽我說……”李尋頭皮發(fā)麻,“那玩意一把五千,我攢到猴年馬月去?再說……我這都先給我媳婦留著了。”
“???”林青一愣,“你給她留的?”
“對?。 崩顚ぺs緊接話,“那槍比你手里的穩(wěn)多了,秀秀槍法準,用這個才安全。再說,小妮子也得有一把,她要是沒,晚上躺被窩里哭,能把你耳朵哭穿?!?
“……”林青不吭聲了。
秀秀一聽,眼珠子都直了。
她剛剛還在心里嘀咕:“這男人身邊女人怎么這么多,胡嫂子、林青、小妮子……我都快成防賊的了!”
轉(zhuǎn)眼一聽——好家伙!這槍是給她預(yù)備的?
她心跳猛地一顫,臉燙得能煎雞蛋。
金鐲子還沒焐熱,又來一把神槍?這哪是結(jié)婚?這是天降福報??!
她眼睛黏在李尋身上,恨不得當(dāng)場撲上去咬他一口,可倆人影杵在跟前,只能憋著,憋得胸脯一顫一顫的。
林青咬了咬嘴唇,心里翻江倒?!约簲€的獵物、挖的草藥、半夜摸的野雞窩,不就為了買個像樣的東西嗎?她不信,她買不起!
“行!錢我出!”她突然拍大腿,“等回去了,咱們算賬,我出多少都行,你只管幫我弄!大不了我多掏幾個山雀窩,多摘幾斤野李子,賣了換錢!這槍,我非要不可!”
李尋被她一嗓子吼得啞了半秒。
說真的,這些年她照顧他,煮飯洗衣、陪他熬夜、替他擋村里閑話,樁樁件件他都記著。他嘴上不說,心里門兒清。
罷了,就當(dāng)是還債了。
“行吧,”他嘆了口氣,“我之前就跟那邊說了,給你媳婦留一把,你這……得排后頭,至少得等倆月。”
“兩個月?行!”林青一揮手,痛快得跟撿了元寶似的。
秀秀差點當(dāng)場跪下磕頭。
她看看林青,再看看李尋,眼眶都濕了。
原來……他不是冷血動物。
他是悶葫蘆,是把好東西都偷偷藏在兜里,等著一件件給她們捂熱的人。
小妮子在旁邊瞅了半天,眼看倆大人你一我一語,完全忘了自己。
她“嗷”一聲蹦起來:“姐夫?。?!”
李尋:“……”
完了,最大的祖宗還沒喂飽。
“我呢?我呢?我才是你親小姨子!你連我姐都有了,我連口湯都喝不上?嗚嗚嗚,枉我給你塞過烤紅薯、藏過糖塊、替你背過獵包……你把我當(dāng)空氣?”
李尋太陽穴突突跳。
這丫頭嘴一癟,能嚎一宿。
他硬著頭皮,蹲下來平視她眼睛:“我啥時候忘了你?你信不信,槍管子都給你烤熱了,才輪到你摸!”
“真的?”小妮子眼睛亮起來。
“真得跟月亮一樣?!?
“那……那你先說,是跟我姐一樣的,還是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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