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厚隨一聽,直接笑岔了氣,眼淚都飆出來了,還憋著問:“等會兒啊,你倆真敢說,打的是傻狍子?”
“都說了八百遍了,你這小雜種是耳聾還是腦殘?”老太太嗓門拔得更高,臉都漲紫了。
李尋猛地一抬手,沖著圍觀的村民大喊:“鄉(xiāng)親們,都聽清了吧?他倆親口承認——打的是傻狍子!你們可都給我記牢了,回頭作證!”
“放心,大尋,咱都聽見了!”
“這一家子真是喪盡天良!”
“李家老太太這些年干的破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大孫子死得活該,這就是報應!”
話音剛落,老太太和李老頭對視一眼,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越聽越不對勁?
怎么感覺……被這小崽子挖了坑,還往里頭自己跳?
他們剛想開口補救,李尋卻一把掀開蓋在筐子上的麻布——
滿滿一筐野味,血淋淋地攤在太陽底下。
“咱村上跑山的多得是,你們睜眼瞅瞅,這肉是狍子?還是熊?還是梅花鹿?”
“哎喲我去!這肥膘還沒擦干凈呢,一看就是剛剝了熊油!絕對是熊肉!”
“你看那屁股后頭,那尾巴,一尺多長!傻狍子尾巴有這么長?跟根耗子似的!這明明是梅花鹿!”
“嘖,就這號人,也配上山打獵?吹牛也不怕閃了舌頭!”
“大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攤上這么一家子毒蛇!”
“不是……不是……”老太太急得直跳腳,李老頭也慌了神。
原來……這小兔崽子早設好了局!
“我……我老眼昏花記岔了!”老太太一拍大腿,哭腔立馬拉出來,“我意思是,打的是梅花鹿!是梅花鹿!年紀大了,腦子不中用了,說話口誤咋了?”
“對對對!是我媽說錯了,她糊涂了,我們都聽得明白,是鹿!是鹿!”李父跟著打圓場,額頭汗都下來了。
李尋嘴角一抽,心想:我操,這臉皮是拿城墻磚磨的吧?
但轉念一想,也不奇怪——臉皮不厚,能三番五次堵我家門要糧?
“行啊,那就當是梅花鹿?!彼Φ萌诵鬅o害,“可你們咋扛回來的?背的?扛的?還是用拖拉機拉的?總得有個說法吧?”
“靠啥?”他頓了頓,慢悠悠接上,“靠你們一家子的臉皮唄。”
說完,他忽然眼睛一亮,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
“哎等等……你們這臉皮,估計連熊瞎子撓幾下都撓不動——太厚了,真他媽厚到沒邊兒了!”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爆笑,震得樹上的鳥都驚飛了。
秀秀和小妮子早習以為常,自家男人這張嘴,毒起來連閻王都得繞著走。
可林青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這真是那個被她摁著掐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李尋?
女大十八變?可他明明是男的啊!怎么一夜之間從蔫慫雞變成了活閻王?
老太太的臉“唰”地垮了,眼淚卡在眼眶里,打滾的姿勢都僵了。
她明白——再鬧,就是自尋死路。
可她不甘心??!
一屁股坐地上,腳踢腿蹬,扯著嗓子嚎:“老天爺??!你睜睜眼吧!這小畜生要把我們一家子活活逼死啊!我不活了——”
“停!”
王大姐一個箭步上前,酒醒了一半,嗓門比她還大:“你少在這兒裝死狗!滾地上打滾?丟不丟人?咱們婦女要頂半邊天,你這演的是哪出?唱大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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