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賢把玩著玉牌,正準(zhǔn)備起身穿衣,石屋的門卻被輕輕推開了。
趙蓮端著一個食盒,躡手躡腳地走了進(jìn)來。
她今天似乎特意打扮過,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雜役服,勾勒出窈窕的身段,那張妖艷的臉上略施粉黛,更添了幾分嫵魅。
“賢哥,你醒啦?我給你熬了點靈米粥?!?
趙蓮將食盒放在桌上,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看向李賢的眼神里,充滿了化不開的癡迷和依戀。
可就在她走近床邊的瞬間,她那小巧的鼻子忽然輕輕皺了一下,腳步也下意識地頓住了。
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一絲陌生的、清冷的、極具侵略性的女子幽香。
這股味道,和她自己身上那股妖艷的甜香截然不同。
趙蓮的心,猛地一沉。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那凌亂不堪的床鋪,當(dāng)看到那抹刺眼的殷紅時,她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血色盡褪。
那是什么?
賢哥他他找了別的女人?
而且,還是個……
一股難以喻的恐慌和酸楚,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能擺脫趙無極的糾纏,能讓修為突飛猛進(jìn),全都仰仗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唯一的價值,就是她的身體,是她能為李賢帶來的那點微不足道的好處。
可現(xiàn)在,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比她更好,好上無數(shù)倍的替代品。
那自己呢?
自己是不是要被拋棄了?
一想到那種可能,趙蓮就怕得渾身發(fā)抖,眼圈瞬間就紅了。
但她終究不是尋常女子,在雜役院摸爬滾打這么多年,她早已學(xué)會了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如何審時度勢。
她死死咬著下唇,強(qiáng)行將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壓了下去,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賢哥……昨晚一定很累吧?要不,你再歇會兒,粥我給你溫著?!彼穆曇魩е唤z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賢將她的所有反應(yīng)都看在眼里,心中暗道一聲“聰明”。
他沒有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他只是懶洋洋地靠在床頭,沖著趙蓮招了招手,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過來?!?
趙蓮身體一僵,但還是順從地走了過去。
李賢一把將她拉到床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你在怕什么?”李賢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想法。
“我……我沒怕什么。”趙蓮眼神躲閃,不敢看他。
“看著我。”李賢的聲音冷了幾分。
趙蓮渾身一顫,只能迎上他的目光。
“蓮兒,我跟你說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
李賢的聲音忽然又變得柔和下來,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趙蓮的臉頰。
“我需要你,你也需要我,這一點,永遠(yuǎn)都不會變。”
他沒有提昨晚的女人,也沒有提那抹刺眼的紅。
但他話里的意思,趙蓮卻聽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