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長期形成的觀念和習慣,改變需要時間?!?
吳志遠不能將話說得太死,得留有余地:“云汐,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消化和理解你的藝術觀念。
等哪天我真正想通了,心理上準備好了,或許我真的會鼓起勇氣,為藝術而獻身呢?!?
徐云汐噘著嘴說:“志遠哥,你這是緩兵之計嗎?你一時難以接受,我能理解。但以后,你必須答應我!”
“云汐,不是緩兵之計,我答應你就是,就當是為藝術獻身一次?!?
“空口無憑!”徐云汐孩子氣地伸出了左手,翹起了白皙的手指,“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
吳志遠看著徐云汐充滿童真的表情,不忍拒絕,伸出右手,與她的手指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蓋章!”徐云汐用大拇指鄭重地按上了吳志遠的大拇指。
……
回到出租屋。
想到朱大同的請托事項,吳志遠給甘思苗打了個電話。
甘思苗現(xiàn)在是市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兼任市網信辦主任,影響力比市林業(yè)局局長要強一些,但比起財政局長、區(qū)委書記這類職務,還是要差。
吳志遠開門見山說起朱大同的事。
當初,就因為朱大同說了一句“甘四秒成了甘瘸子”,恰好被路過的甘思苗聽到。
甘思苗怒火中燒,不久后,就以“加強森林防火力量”為由,將朱大同由市林業(yè)資源監(jiān)測中心“流放”到了青龍山林場。
甘思苗并沒有推諉扯皮,而是一口答應下來,承諾盡快協(xié)調辦理此事,他如果想推諉扯皮,其實有充分理由,比如,他現(xiàn)在已不是市林業(yè)局長。
這次他調到市委宣傳部,吳志遠功不可沒。
而且,他還打算通過吳志遠,謀個更有油水的職位。
……
吳志遠在廚房燒開水時,發(fā)現(xiàn)有一塊集成吊頂板縫隙變大。
他站在椅子上,伸手去合攏,突然注意到縫隙深處卡著一個黑色塑料袋,便勾了出來。
打開塑料袋,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僵在原地。
里面是一個優(yōu)盤和一封信。
信是蘇桃紅的筆跡!
從寫信日期看,是她失蹤的前三天。
吳志遠一字一句地讀完這封長信。
開頭的一段話,就足以讓他震撼。
親愛的志遠:
請允許我這么稱呼你。我后來雖然背叛了你,但我對天發(fā)誓,有段時間,我是真心愛過你的。
你看到這封信時,我或許已不在人世。
我不知道你是否會為我難過,唉,也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
但我必須留下這些話,因為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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