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時魚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天剛見亮,遠處的天際還是灰蒙蒙的一片。
時魚緩緩坐了起來。
她轉(zhuǎn)頭,下意識看了一眼黃英。
只見此時娘還在睡著,并沒有要醒的跡象。
想著收集晨露用不了太長時間,自己手腳麻利些,沒準(zhǔn)娘還沒醒自己就已經(jīng)回來了,所以時魚沒有叫醒黃英。
穿好衣服后,她輕手輕腳地下了床。
然后,時魚離開了家。
而她前腳剛走,后腳等候了多時的時大強就從墻后探出了身子。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時大強并沒有馬上行動。
而是又等了一會兒。
確保這個時候時魚人最起碼已經(jīng)來到山腳下了,時大強這才沉著臉,推開大門后,氣洶洶地沖了進去。
“黃英,你給我起來?!?
黃英被驚醒了。
猛地坐起來的她怔怔地看著自己面前的時大強,兩秒后總算徹底清醒了。
“時大強,你來我家干什么?”
“滾出去!”黃英臉色一沉,趕忙拽過外衣往自己身上套。
盯著她的動作,時大強眸光更陰冷。
這才離婚過久啊,就變得保守不讓看了。
是想留著給那個姓郝的野男人看嗎?
“黃英,你怎么那么饞呢?非得要吃什么破栗子。以前在家當(dāng)姑娘的時候,就因為饞栗子害死了你娘?!?
“咋的?”
“現(xiàn)在,還想害死你自己的親閨女嗎?”
因為曾經(jīng)是最親密的枕邊人,所以,時大強比任何人都清楚的知道,怎樣往黃英的心口窩上插刀子最痛。
動作一頓。
黃英臉?biāo)⒌匾幌戮桶琢耍曇纛澏?,“你……你什么意思??
時大強抱著胳膊殘忍地冷笑一聲,“時魚為了給你換栗子,答應(yīng)了徐漫雨給她收集一瓶晨露,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上山了。”
“黃英,你還不知道吧?”
“最近山上有野豬出沒,已經(jīng)傷過人了?!?
“經(jīng)過了一夜野豬肚子正餓呢,你猜它突然看見了時魚會怎么樣?興奮地吃胳膊?吃腿?還是整個人都給啃了?”
黃英瞳孔猛震。
她機械地轉(zhuǎn)頭,看向自己身旁的位置。
空空如也。
而且上手一摸,褥子上已經(jīng)沒了溫度。
看樣子魚魚已經(jīng)走一會兒了。
這一刻,心頭的慌亂失了控,伴隨著濃濃的寒意,迅速彌漫至了全身上下。
臉色慘白的黃英甚至連鞋都沒穿好,就跌跌撞撞地往外沖。
她要去找她的魚魚。
要是時魚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也不要活了。
見狀,時大強心頭一喜。
他趕忙追了出去。
“我知道時魚往哪兒邊去了,走,我?guī)闳フ?。?
他一把扯住了黃英。
黃英腳步被迫一頓,紅著眼看向時大強,“你?”
“你什么你?”時大強故作一本正經(jīng),“怎么說,時魚也是我的親閨女,難道,我能眼睜睜地看她死了不管嗎?”
“黃英,你要是再磨磨唧唧的,黃花菜都涼了。”
“趕緊走??!”
時大強一邊說,一邊用力扯黃英。
最終,救女心切的黃英還是被那句“我的親閨女”給迷惑了,她放棄了掙扎,跟著時大強一起走了。
二人上山的時候,一個老伯正好也去砍柴。
不遠不近地跟在二人的身后-->>,他正好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