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晉禮喉間發(fā)緊,指尖無意識地蜷進掌心,他自任大理寺卿以來,只需一眼就能分辨他人所真假,可此刻他卻分不清了。
他并非不知沈鶯的算計,今日壽宴之上,她大可去求三夫人、去求祖母,卻偏偏繞了一大圈子,從客院跑到了廊亭,又正巧撞進了他的懷中。
這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可白日里,他偏偏一時心軟,失了分寸。
他將人帶回了慎獨堂,請了大夫為她包扎,又安排了婢女看照她,他暗自告誡自己:這只是盡了他的本分。
何況在回京的船上,他就知沈鶯不過是個矯揉造作、攀附富貴的女子,如她這般的人,能有幾分真心?
但此刻,聽著她一字一句地傾訴。明明該冷笑一聲拂袖而去,心跳卻如擂鼓般撞著胸膛,連桌面上的燭火都跟著晃了三晃,亂了一室的寧靜。
“我送你回去?!?
魏晉禮呆愣了片刻,那張如冰的臉上終是有了一絲裂痕,他避開了視線,只想趁著夜色,將人送走,莫要再生了事端。
可當(dāng)他抬腳轉(zhuǎn)身時,緊貼著床角處的女子卻是突然扯住了他的袖口,纖長的手臂勾住了他的脖頸,纏繞在肘上的布條摩擦著他的后頸,細癢難耐。
不等魏晉禮將她推開,沈鶯徑直跪起了腰身,冰冷的唇瓣緊貼在了男子的紅唇之上,鼻息相融,如春日柳絮輕掃而過,酥癢發(fā)麻。
“你!”
待到魏晉禮反應(yīng)過來,想要扣住沈鶯的手腕時,她卻是挑眉一笑,靈巧如蛇般勾住了他的舌尖。
話音被堵在了嗓間。
一瞬間,魏晉禮渾身如遭火炙,瞳孔驟縮成針尖大小,連反手扣住沈鶯的指尖都漲得通紅,額前繃出青筋,卻是全然失了推拒的力氣,任由她肆意妄為。
“大人,可喜歡?”沈鶯偏過頭去,雙頰染上了春情,她貼近了魏晉禮的頸側(cè),溫?zé)岬臍庀澾^了他的耳垂,那處肌膚瞬間繃緊,連呼吸都亂了節(jié)拍。
魏晉禮不曾想到,她竟是如此大膽!
片刻之后,幽深如潭的眼眸中浮現(xiàn)出躍動的光影,魏晉禮喉間滾動,他指尖上抬,扣住女子的下頜,逼迫她望向自己,卻是突然聲色冷冽的審問了一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從來沒有人,敢如此輕薄于他。
冰冷的玉手覆在了魏晉禮的手背上,如羽毛般輕滑而過,楚楚可憐的眸中唯有男子的倒影,沈鶯輕啟朱唇,答道:“還望大人,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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