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茹喚人遞了馬凳來,她拉著沈鶯的手,歡歡喜喜道:“你與我們一同去唄。”
“好?!鄙蝥L點了點頭,抬腳上去了。
瞧見沈鶯,薛清然的面色微微僵了一下,手心不自覺地緊緊扯住了帕子,等稍稍鎮(zhèn)定下來,才稍稍勾起了嘴角,朝著沈鶯輕點了下頭,許久才喊了一聲聲:“沈妹妹?!?
那日的婢女已被表哥發(fā)賣了出去,雖說魏晉禮未曾來找過她,可薛清然就是有些莫名的心虛,唯恐有一日被人發(fā)現(xiàn)了她的算計,將她趕出府去。
在薛清然看來,她那位表哥最是不留情面的人了。
可即便如此,她就是喜歡表哥。
沈鶯回了芙蕖院后,亦是躺在床上的翻來覆去的想,到底是誰要害她?可那日勸她喝酒的女子們,也都喝醉了。且那些女子與她素不相識,憑何要害她?
想來想去,沈鶯就是想不明白??山袢张鲆娏搜η迦?,她莫名就懷疑上了眼前人……
那日,薛清然對她尤為熱絡,全然不似從前與今日的冷淡。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沒有證據(jù),沈鶯又覺得許是她自己胡思亂想,別平白誣陷了好人。
“駕駕駕!”
車夫趕著車,車輪緩緩而行。
三人本是各自坐著,偶爾說些話。陳茹拿了一副花箋牌來,三人尋了樂子,隨意打著玩。
可等到馬車入了京郊,泥路斑駁難行,三人被顛簸了一路,沈鶯差一點兒就要吐出來了。
沒得法子,沈鶯實在忍不住,只得朝著車夫喊了一聲:“停一會兒吧?!?
車夫“吁——”一聲,停了來下。
前頭,墨書往后看了一眼,連忙也讓車夫停下來。
車廂內(nèi),正在小憩的魏晉禮睜開了眼,問道:“出了何事?”
墨書剛已疾馬去后頭看了一眼,見沈鶯下了馬車,扶著樹連連作嘔的樣子,連忙遞了水壺過去,才急急回話道:“回大人,是沈姑娘……”
話沒說完,魏晉禮便撐手坐直了身子,問道:“她怎么了?”
“沈姑娘暈車,雖沒吐出來,但是臉色不好。”墨書答了一句。
魏晉禮在船上時,就知她暈船,沒成想,竟是連馬車也暈?
弱不禁風,如此倒也敢一個人千里迢迢奔赴京城來。
也不知是膽子太大,還是腦子太笨。
“將這個給她,讓車夫行得慢些?!蔽簳x禮不暈車,但薛氏待他周全,車內(nèi)早已備了些酸梅與杏干,又另煮了提神醒腦的茶湯。
墨書伸出手去,接過了籃子,送給了沈鶯去。
沈鶯大口吸著氣,她實在是不喜出遠門,倘若可以,她恨不得成日躺在床上才好。
人嘛,何須如此辛勞?躺著多好。
“可是表哥給我的?”見墨書送了東西來,薛清然掀起了車簾,趴在欄上,眼底滿是期盼的問了聲。畢竟她出府時,姨母可說了,定會讓表哥多看顧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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