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混跡在煙火柳巷久了,對男女情事最為敏銳,方才聽見魏晉禮與沈鶯之間的對話,就隱隱覺得哪里不對勁。
一會兒“二哥哥知道”,一會兒“我不知”。
兩個人當著他的面,打啞謎呢!
沈鶯被如此直白地一問,實是不知該如何作答了。待她愣了片刻,才淺淺一笑,搖頭道:“小侯爺怕是看錯了,二公子不喜我?!?
“?。俊苯礇]想到沈鶯會這般回答,他摸著腦袋,心中萬分不解:不喜她,還處處幫她?
山風一陣又一陣地襲來,這亭子四周的窗戶皆開了一半,寒風蕭瑟,日頭西斜,略有了些涼意。
“這里有些冷,小侯爺,不如我們?nèi)パ鐝d里坐坐?”沈鶯攏了攏衣袖,好在今日她穿得厚了些。
江淮也哆嗦了一下肩,卻拒絕道:“不去,懶得進去?!?
實則,是他懶得與那些人周旋罷了。
“嗯?!吧蝥L也不愿與江淮一同去,免得被人看見,被說三道四。
畢竟方才,她被江淮扣住了腰間,興許早已被人瞧見了。
待到沈鶯出了亭子,天色已漸漸涼了許多,山上起了霧氣,縹緲的白霧彌漫纏繞在楓林間,別有意趣。只是這亭子臨近山崖上,霧氣太重,她剛走出了幾步,竟一時分不清方向,只能循著人聲往前,盼著能早點兒走出去。
可剛走了幾步,卻是忽而聽到了身后有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像是有人悄摸跟著自己。
“姑娘,咱們走快些。”忍冬拽住了沈鶯的衣袖,有些害怕。
沈鶯亦有些怕,她有些后悔了,應當與江淮一起走的。
可剛走了幾步,卻是四下又莫名出現(xiàn)了些聲響。
“忍冬?!币滦渫蝗灰凰桑蝥L連忙往身后去尋人,但一轉身,竟是沒了忍冬的身影。
“忍冬!”
沈鶯急急又喊了一聲。
“?。 ?
背后被人猛地一推,沈鶯腳下絆到了石頭,腿間一軟,整個人失了重心,隨即就摔了下去,手中一滑,她急急去抓,但是草石太滑,眼瞧著她就要滑到山坡處了!
“小心!抓緊我?!币蝗送蝗怀霈F(xiàn),緊緊拽住了她的胳膊。
沈鶯反握住了他的手,抬頭望去,失聲喊道:“瑾郎!”
“姑娘!”忍冬捂著腦袋,沖了過去,方才有人用磚頭敲了她一下,她差點兒就暈過去了!好在她忍著疼,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朝著沈鶯喊叫的方向就跑了過去,“姑娘!”
待到忍冬尋到沈鶯時,她人已經(jīng)癱坐在了地上。
沈鶯捂住胸口,神色驚慌,可目光卻是一直瞧向了前頭。
周瑾將人救上來,卻是一句未說,轉身就走。
沈鶯望著他離去的方向,竟一時以為,自己方才是做夢一般,看錯了人。
他為何要救自己?
又為何一句話都不與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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