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沈鶯,他暫且娶不得。
可若不是沈鶯,魏晉禮亦不知該如何。
“此事,我會考慮的?!焙藕蛄宋禾蛉私辏簳x禮知道她是真心為魏太夫人著想,因而也不怪她多,只道,“一會兒我會讓墨書請大夫來瞧瞧,你只說是我的孝心,以后每日都會讓大夫來診脈。”
“是。”有了魏晉禮的吩咐,魏太夫人再不情愿,也會愿意的。寒霜心中大喜,面上也掛著笑意。
黃昏將近,冬日的夜色來得更早了些。
這兩日魏府突然變得靜悄悄的,就連平日里嘰嘰喳喳的廚娘們,都噤了聲。沈鶯原是讓忍冬去鶴回堂打聽打聽,想知道她何時才能搬離魏府,可這人連院門都沒進去,就被丫鬟攔在外頭了。
昨日寒霜見沈鶯來,也只是說了一句“太夫人這幾日不待客”,而后就走了。
“魏太夫人那兒,可有人傳話來?”沈鶯繡著花,手中的針線活未停,她身上戴的碎銀錢余的不多了,那筆存在錢莊里的銀票,她不愿動。想著,在院子里呆著也是呆著,那不如趁著白日里清閑,重新繡一些花樣,賣去繡莊換些銀兩。
忍冬見她辛勞,勸了幾次,沈鶯偏不聽,也就不勸了。但每日只讓沈鶯繡一個時辰,就讓她謝謝,免得傷了眼睛。
“姑娘,那魏太夫人不會是忘了咱們的事了吧?”忍冬碰了一鼻子的灰,連問了好些人,卻是一句話都套不出來。
沈鶯因著上次的事情,也不好去與陳茹打探,這府中其他的姑娘們都不喜她,她更并不知該去問誰。
可出府之事,她卻是不愿一拖再拖,總得尋個法子才成。
忽而,她想打了徐滿霖此前遞給她的帖子。
將一株迎春花繡好,沈鶯迎著光看了看,見毫無瑕疵,才放下了手中的活計,她揉了揉眼,起身走去了隔間的小桌邊,朝著忍冬吩咐著:“去拿筆墨來,今日是十五,你去魏府偏門那兒問一問,看一看陳大何時來?”
陳大是三夫人云氏派去接沈鶯來京城的人,自入魏府后,沈鶯是時常會托著陳大給她帶一些府外的吃食或是賣一些花樣,照例也會多給他一些銀子,來往還算頻繁。
忍冬將筆墨紙硯都拿了過來,鋪在了桌面上,卻見沈鶯提筆寫了一個“徐”字。忍冬識字不多,但這個“徐”字,她認識。
“姑娘,是要去找那位徐公子幫忙?”忍冬猜測了一聲。
沈鶯點了點頭,“如今,我也只認識他了。”
“我瞧那位徐公子,挺好?!比潭肫鹉侨招鞚M霖對沈鶯噓寒問暖的殷勤模樣,倒也覺得不錯。
畢竟從前在安陽時,戀慕她家姑娘的小郎君就多,不過這位徐公子論起長相、家世,那皆是不錯的。只是算不得頂頂好罷了,若是論頂頂好,忍冬想了想,也唯有魏二公子能稱得上了。
可惜,她家姑娘不喜歡。
上次墨書送了櫻桃煎來,她一口都還沒吃呢,就被沈鶯拒了。
哎,也不知這兩人是鬧什么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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