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鶯長(zhǎng)居于內(nèi)宅之中,如何能于賊人有瓜葛,且不說他早前已經(jīng)讓墨書去安陽查探過她的消息,莫不過是一些男女之事罷了。有那樣一個(gè)繼母在,她自當(dāng)只能做個(gè)長(zhǎng)袖善舞的女子。
    “晚上吃了兩口粥時(shí)還好好的,半夜就突然這般了。奴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比潭瑝褐ぷ永锏目蘼暎瑔柩手鹪?,“大夫說,興許是傷寒入肺,可我家姑娘已不咳嗽了?!?
    聽了幾句話后,魏晉禮已沒了耐性,與其在這里問一個(gè)丫鬟,還不如他直接去看看人。
    “墨書,拿我的令牌,去請(qǐng)?zhí)t(yī)來!”魏晉禮手下用力,將掛于腰間的令牌生生扯下,扔給了墨書。
    腳步加快,幾步跑進(jìn)了芙蕖院內(nèi),顧不得男女之別,他推開了房門,徑直走到了床邊。幽暗的燭火下,女子的臉色發(fā)白,純色更是難看,竟有了一絲烏青之色。
    魏晉禮抬手去搭脈,脈象竟比白日里還要亂。
    “娘……娘……我想回家?!鄙蝥L低喃著,夢(mèng)中娘親抱著自己,說要帶她一同去。
    指尖擦拭著女子眼尾的淚痕,魏晉禮將被子掖好,卻是不禁皺眉問道:“暖爐沒點(diǎn)嗎?怎這般冷?”
    偌大的屋子,四周都透著寒意。
    青菊急忙回了話:“暖爐都點(diǎn)了,但這屋子背靠著小池塘,濕氣重,陰氣也重,夏日倒是舒坦,可一到冬日,就冷得刺骨了?!?
    原來如此,那這屋子如何能住人?
    魏晉禮陰了臉色,頓時(shí)連三夫人也怪上了,怎就偏要將她安置在此處?
    忽而,魏晉禮一把將人抱了起來,“外頭可是煎了藥?”
    “是白日里大夫開的。想著再煎一副藥試試看,可能給姑娘退了熱?!鼻嗑拯c(diǎn)著頭回話,可看到沈鶯被魏晉禮連人帶被子抱在了一起,亦是有些驚訝不已。
    二公子竟是真的對(duì)她家姑娘有意?難怪上次那位薛姑娘一副恨不得要吃了她家姑娘的模樣!
    若是沈鶯能與二公子在一起,興許她也能跟著沾光,去二房伺候呢!
    不對(duì),不對(duì)!青菊連忙打住了心里的想法,念著:得先顧著姑娘的病才是!
    “將藥煎好,一會(huì)兒送來?!蔽簳x禮吩咐完,將床上的被單一并扯下,改在了懷中之人的身上,連頭都未曾露出來,唯恐讓她驚了風(fēng)。
    忍冬見狀,也跟著去了慎獨(dú)堂,只要能救沈鶯,也就顧不得那些陳規(guī)舊俗了。幸好原就是冬日的夜里,路上并無什么人在。
    到了慎獨(dú)堂,守夜的小廝見魏晉禮懷中抱了個(gè)人,急忙低下頭去,不敢看。上回是半夜將人請(qǐng)了來,怎如今竟是直接抱回來了?
    將人放在了軟榻上,沈身上更燙了,她嫌少生病,可每回一病,就難好。
    許是路上顛簸了幾下,沈鶯隱隱從睡夢(mèng)中恍恍醒來,口干舌燥,嗓子難以出聲,只能“啊啊啊——”的叫了兩聲,喊了句:“瑾……”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