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聽竹攔在院門外,薛清然本就不甘心,可慎獨堂的人就是不讓她進(jìn),威逼利誘皆無法。薛清然只能紅著眼眶,退了出來。
    待她想要繞去后門看看時,就聽見了小丫鬟的喊聲。薛清然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看到的不是魏晉禮,卻是沈鶯!她怎能不恨?怎能不氣?
    “薛姑娘好歹是大家閨秀出身,這一口一句小賤人,豈不是比那市井街頭的商婦都不如?”沈鶯連著幾次被罵,這耳朵都聽煩了。
    “你敢將我比作商婦!”工農(nóng)士商,最低賤的則為商戶,薛清然是官家女,將她比作商婦更是故意輕賤于她!薛清然紅著眼,幾步直沖到了沈鶯面前,抬手就要打下去。
    沈鶯眼眸一沉,想著之前的那一巴掌,她冷哼了一聲,竟是先一步抬手?jǐn)r住了薛清然的胳膊,而后,“啪——”的一巴掌,狠狠打了回去。
    “薛姑娘,你的好哥哥不搭理你,你應(yīng)當(dāng)去尋他撒氣?!鄙蝥L最見不慣薛清然這般女子,分明是男子負(fù)了她,可她卻只敢尋女子的麻煩。“我若是你,今日就該去追去大理寺門前哭鬧,問一問二公子究竟對你是何意,為何偏看不上你?!?
    沈鶯字字誅心,薛清然在魏府住了多年,若是魏晉禮對她有意,早幾年兩人就能成事,又何必拖到今日?
    可縱然薛清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于眾人面前被揭開了臉皮,她又怎能甘心?況且,昨日薛氏尋她到房中說話,竟是有意要將她嫁出去!
    但明明前些日子,薛氏還有撮合她與魏晉禮的打算??!
    “姑母,我……我不愿。”薛清然猛地?fù)u頭,她一句話都不愿聽,“我自幼與表哥一同長大,又如何能嫁給旁人?”
    “清然,你聽姑母一句勸,若是一直等下去,將你拖成了個老姑娘,往后想嫁個好人家,就更難了?!毖κ显缭缇蛯⒀η迦划?dāng)做了親生女兒來看待,可萬事落在了魏晉禮的身上,便是她這個當(dāng)母親的也不能逼著魏晉禮去做。
    薛氏何嘗不想讓魏晉禮娶了薛清然呢?總歸是自己養(yǎng)大的女兒家,往后如何,都會敬重她這個婆母,若是真娶了一個高門大戶進(jìn)來,往后這魏家由誰做主都說不定呢!
    可薛氏的算盤,如今是沒了著落,魏晉禮特地與她說了好幾次,對薛清然無意。
    如此,薛氏才歇了心思,想著給薛清然尋個好人家。
    “我不要!這府中,表哥待我向來與旁人不同。”薛清然雖知道魏晉禮對她并無男女之情,但她仍舊不死心,“表哥他,他會愿意娶我的?!?
    這最后一句話,全無一絲底氣。
    薛氏拉過了薛清然的手,又細(xì)細(xì)給她說清了其中的利害,“我千挑萬選,才看中了這么一個。雖只是個小小的五品文官,又是布衣出身,但勝在長得好,母親早逝,你嫁過去便能當(dāng)家做主,往后府中由你一人管事,豈不自在?”
    “可表哥……”薛清然聽了薛氏的話,當(dāng)也能聽出來,這位郎君是個好人選。但……這世上的人,誰能比得上魏晉禮?
    “你不如先去見一見?”薛氏又勸了一句。
    明日,薛清然就要去見那人了。可她今日思來想去的不安心,偏是想要問一問魏晉禮,至于要問清楚些什么,她其實也不知。-->>
    茫然之下,又是一時沖動,人就已經(jīng)到了慎獨堂的門口。
    但此刻撞見了沈鶯在,薛清然更覺得不甘心了!憑什么她就能來?
    然而,那小丫鬟的一句話,將薛清然激得汗毛倒立。
    “她方才是從后門出來的!還想跑呢!被我抓住了!”那小丫鬟邀功似的,跑到了薛清然的面前,指著沈鶯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