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余奪走了她的氣運,她得想辦法奪回來!
她咬牙沉思一刻,趁別人的注意力都在晚余身上,悄悄地退了出去。
老國公夫人拉著晚余的手,和她說體己話:“我原是要問問你這兩日在王府過得怎么樣,和王爺夫妻之間和不和諧,方才見王爺對你這般喜愛,不用問也知道,你們定然是夫妻恩愛,琴瑟和鳴的,對不對?”
老國公夫人所關(guān)心的,也是梅夫人這個親娘最關(guān)心的。
她自己性子靦腆,正不知道如何開口,聽到老國公夫人問起,便期待地看向晚余。
晚余在一屋子女眷的注視下點了點頭,羞答答道:“祖母放心,我和王爺,我們很好?!?
大家就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老國公夫人欣慰道:“好好好,這么看來,我很快就要有重外孫了?!?
晚余羞得抬不起頭。
老國公夫人又說:“孫女婿樣貌出眾,天神下凡般的人物,你們要多生幾個,別浪費了他那個好模子?!?
晚余:“……”
幸好祁讓已經(jīng)走了,這話要是讓他聽到,只怕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
到時候,他肯定會說,為了不辜負(fù)老祖母的期望,咱們更勤快些才好。
晚余想到他床笫間那股子不要臉的勁頭,心頭不覺一陣蕩漾,整個人都要燃燒起來。
午宴擺在了前院的待客廳,因著是家宴,只有祁讓一個男客,還是女婿的身份,老國公夫人就說不必再分席,大家一處坐著熱鬧,正好讓家里兄弟姐妹們和祁讓熟悉一下。
祁讓并不想和誰熟悉,他之所以表現(xiàn)得如此平易近人,都是為了給晚余和梅夫人撐場子。
梅夫人暫時還要住在國公府,自己這個女婿表現(xiàn)得好,國公府的人就會高看她一眼,輕易不會為難她。
于是,因著祁讓的刻意表現(xiàn),宴席的氣氛十分融洽,大家推杯換盞,閑話家常其樂融融。
晚余不勝酒力,被家里幾個姐妹輪流敬了幾杯,便覺酒意上頭,昏昏欲睡。
江晚棠一直坐著沒動,見晚余喝得半醉,便從侍女手中拿過酒壺,走到晚余面前,要給晚余敬酒。
晚余擺手說自己喝多了,不能再喝了。
江晚棠卻像沒聽到一樣,親自倒了一杯酒遞到她面前:“好妹妹,別的姐妹敬的酒你都喝了,怎么唯獨到長姐這里你就不肯喝了,你是不是瞧不起長姐?”
晚余說沒有,“我就是喝不下了,絕對沒有瞧不起長姐的意思?!?
江晚棠說:“多少也不差我這一杯,你把這一杯喝了,往下我再不讓別人敬你?!?
晚余推辭不掉,正要去接,祁讓卻在她前面伸出手:“大小姐的誠意,本王替王妃領(lǐng)了。”
江晚棠臉色一變,端著酒杯的手像被燙到似的往后撤。
祁讓挑眉:“怎么,大小姐不同意?”
江晚棠僵硬地笑了一下:“這是妹妹的酒杯,我再另外給王爺?shù)挂槐??!?
祁讓說:“我與王妃夫妻一體,共用一只酒杯又有何妨?”
江晚棠的心撲通撲通直跳,聲音都有些發(fā)抖:“這樣,不妥吧?”
“有何不妥?”祁讓不動聲色地看向她另一只手里的酒壺,微微瞇起眼睛,“王妃能喝,本王卻不能喝,莫非大小姐單獨給王妃添加了什么好東西,舍不得讓本王喝?”
此一出,座中年輕人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江連海和國公夫人卻同時變了臉色。
老國公夫人也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向江晚棠。
江晚棠一下子慌了神,勉強笑道:“王爺想多了,這就是尋常的酒,和大家喝的都一樣?!?
“是嗎?”祁讓笑了笑,“王妃確實不勝酒力,大小姐既然覺得本王替喝不妥,就自己喝了吧!”
“我……”
江晚棠慌亂地看向國公夫人。
知女莫若母,國公夫人一接觸到她的眼神,就知道這酒有貓膩。
國公夫人又氣又急,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不知該如何是好,心驚肉跳地看向江連海。
江連海恨不得當(dāng)場跳起來給江晚棠一巴掌,強壓怒火,沉聲道:“王爺讓你喝,你就喝了吧,我看你也是醉了,喝完這杯,速速回去歇息!”
這話是在暗示她,她若當(dāng)真在酒里加了東西,喝完就趕緊回去自行服用解藥。
假如沒有解藥,只能算她倒霉。
江晚棠面色發(fā)白,囁嚅著不敢開口。
其他人本來沒怎么在意,這會子全都向她看過去。
梅夫人也變了臉色,緊緊握住晚余的手,看向江晚棠的目光充滿警惕。
祁讓也不催促,就那么冷眼看著江晚棠,靜靜等待。
老國公夫人示意身邊的仆婦把江晚棠手里的酒壺拿過來,對她吩咐道:“既然醉了,就喝了這杯回去歇著吧!”
不是她不疼惜這個孫女,而是她和江連海一樣,知道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法子。
這個蠢丫頭,她還當(dāng)她這個妹妹是不值一提的外室女,豈不知,晚余如今已是上了皇家玉牒的王妃,是皇室宗婦,也是天子的親弟媳。
晚余若有個三長兩短,江家滿門只怕除了梅氏,留不下一個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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