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田耀呼吸明顯急促起來。
五百和五千這相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鐘情小姐,不是我不愿意,實在是這五百塊根本不夠我還清賭債的?。 碧镆?。
“但夠你買張票離開滬市?!辩娗槠届o道,“田耀,你搞清楚一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這是你目前唯一的選擇。要么,拿著五百塊,簽了協(xié)議,我?guī)湍憬鉀Q眼前的麻煩。要么,你現(xiàn)在就可以掛了電話,然后等著債主和我二爺爺?shù)娜艘黄鹫夷??!?
“我現(xiàn)在最后給你五秒時間做決定?!?
田耀大腦亂成一團,他早知道唐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卻也沒想到這唐家的人一個比一個難纏??!
可鐘情完全沒有給他考慮的時間,已經(jīng)按照著她說的開始倒數(shù)了。
“五?!?
“四?!?
“三”
聽著鐘情的聲音,田耀額頭上都開始冒出冷汗來。
握著電話的手也忍不住開始發(fā)抖。
就在鐘情說出最后一個數(shù)字,作勢要掛電話的時候,田耀終于是忍不住了:
“等等!我答應,我答應你!”
田耀幾乎是認了命一般:“你說的協(xié)議是什么,怎么簽?錢怎么給?”
聽到田耀的問話,鐘情才暗自松了口氣。
關乎著一個孩子的安危,其實鐘情也沒有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平靜。
鐘情和唐二爺還有裴硯深對視一眼,才開口:“一份斷絕關系的協(xié)議。寫明你自愿放棄對小寶的監(jiān)護權,從此與她、唐家再無瓜葛。簽了字,錢立馬給你,并且,我和唐家會出面,讓債主暫時不找你麻煩。”
債主,的確是田耀現(xiàn)在最大的危機。
這個誘惑的確叫田耀心動。
可
他能用小寶威脅他們一次,哪怕只是換來五百塊,那也證明這辦法是有用的。
要是真簽了鐘情說的這個協(xié)議,不是代表著以后他都不能這么做了嗎?
鐘情當然明白田耀的想法,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所以才會提出這個條件。
田耀還想打打感情牌:“這不可能!小寶是我親閨女,我咋能讓她成了沒爹的孩子呢?”
鐘情卻是嗤笑一聲:“田耀,太貪心,小心到最后什么也落不著?!?
“你什么時候真拿小寶當過閨女?對你來說,她不過就是個用來討要好處的工具而已?!?
“想想看,簽了字,你不但能拿到錢,還能擺脫這個拖油瓶,更不用擔心唐家找你后賬,從此你田耀想去哪里賭就去哪里賭,這筆買賣對你來說,不劃算嗎?”
電話那頭陷入了沉默。
田耀握著電話的手都在抖。
良久:“好,我答應。”
鐘情說得沒錯。
更何況,他這也是為了小寶好。
有唐家這樣富貴的人家照顧著她,她的命可比自己好著呢!
鐘情和田耀迅速確認完交易地點,這才終于掛了電話。
裴硯深安撫地輕拍了拍鐘情的肩:“放心。接下來的事交給我?!?
鐘情抬眸看向裴硯深,點了點頭。
從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真給田耀錢。
五百不會給,五千更不會給。
剛才和田耀的周旋,除了讓他放松警惕,也是為了留出時間找到田耀的位置。
裴硯深也立馬便井井有條地安排了起來,帶著人準備去將田耀抓出來。
只在臨走前,鐘情一把拉住了他,沉聲道:“你小心點,賭徒都是些瘋子?!?
誰也不知道田耀真的被逼到絕境了,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