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整條盤山公路上,除了兩個宗師痛苦的呻吟,和山風(fēng)刮過樹葉的“沙沙”聲,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衛(wèi)劍手下那二十多個黑衣壯漢,臉上的哄笑還僵在嘴角,眼神里卻已經(jīng)爬滿了驚駭。
他們握著砍刀的手在抖。
他們看著陳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頭從地獄里爬出來的魔鬼。
一招。
僅僅一招,就廢掉了江城武道界都赫赫有名的兩大宗師!
這是什么怪物?
衛(wèi)劍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如紙。
他最大的依仗,他引以為傲的護(hù)法,此刻就像兩條破麻袋一樣躺在地上哀嚎。
那股從腳底板躥上來的寒氣,幾乎要凍僵他的血液。
“我說了,你們這種藥罐子,也配叫宗師?”
陳凡的聲音很淡,卻像一記記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口。
他向前踏出一步。
“噔?!?
一聲輕響,卻讓衛(wèi)劍和他所有的手下,齊齊向后退了一步。
恐懼,是會傳染的。
“你……你別過來!”
衛(wèi)劍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尖厲,他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我警告你!我可是藥王谷的人!你敢動我,藥王谷絕對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天上地下,都沒有你的活路!”
“藥王谷?”
陳凡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冰冷的嘲弄。
“很了不起嗎?”
“在我眼里,不過是個玩弄毒藥的鼠輩聚集地罷了?!?
他又向前踏出一步。
衛(wèi)劍身邊的那些壯漢,再也承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哐當(dāng)”一聲,有人手里的砍刀掉在了地上。
緊接著,是接二連三的金屬落地聲。
他們怕了。
徹底怕了。
面對這種非人的存在,他們連揮刀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上!都給我上!誰殺了他,我給誰一千萬!”
衛(wèi)劍狀若癲狂地嘶吼著,試圖用金錢來喚醒手下的勇氣。
然而,沒有人動。
一千萬?
有命拿,也得有命花才行!
“一群廢物!”
衛(wèi)劍氣急敗壞地咒罵著,眼中的恐懼越來越濃。
他看到陳凡離他越來越近,那種死亡的壓迫感,讓他幾近窒息。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抹瘋狂的狠厲。
他猛地轉(zhuǎn)身,朝著瑪莎拉蒂的方向撲了過去!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拉著你的女人一起陪葬!”
他的目標(biāo),是車?yán)锏奶K云裳和秦雅!
擒賊先擒王,擒不住王,就拿王的女人當(dāng)人質(zhì)!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最卑劣的救命稻草!
車內(nèi)的秦雅和蘇云裳,看到衛(wèi)劍那張扭曲的臉撲過來,嚇得同時發(fā)出一聲尖叫。
“找死?!?
陳凡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他身邊的人,就是他的逆鱗。
就在衛(wèi)劍的手即將觸碰到車門的瞬間,一道破風(fēng)聲,驟然響起!
衛(wèi)劍只感覺眼前一花,一道黑影閃過。
下一秒。
“砰!”
一聲悶響。
他整個人如同被一輛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凌空飛起三米多高,然后重重地砸在路虎車的引擎蓋上。
“轟”的一聲巨響,堅硬的引擎蓋被他砸得深深凹陷下去,蛛網(wǎng)般的裂痕瞬間遍布整個前擋風(fēng)玻璃。
“噗——”
衛(wèi)劍張口噴出一大片混雜著內(nèi)臟碎片的血霧,身體軟軟地從車上滑落,癱在地上,像一灘爛泥。
他全身的骨頭,仿佛都被人一腳踢碎了。
陳凡緩緩收回腳,站在瑪莎拉蒂的車門前,將蘇云裳和秦雅,牢牢地護(hù)在身后。
他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對車?yán)飪蓚€驚魂未定的女孩說道:“別怕,有我在?!?
這四個字,仿佛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
秦雅和蘇云裳狂跳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
她們看著陳凡那并不算魁梧,卻無比可靠的背影,美眸中異彩連連。
這就是安全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