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蘇云裳沒有再制定什么引蛇出洞的計(jì)劃。
面對三名元嬰中期和一件上品靈器,任何計(jì)謀都顯得蒼白無力。
唯一的破局之法,只有等。
等那個男人回來。
可他,來得及嗎?
就在這時,莊園上空的防御大陣,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
不是警報(bào),而是某種同源能量的接入請求。
蘇云裳猛地站了起來。
凌霜擦拭劍身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秦雅更是驚喜地望向了窗外。
一道青色的流光,毫無阻礙地穿過了層層陣法,如同歸家的倦鳥,精準(zhǔn)地降落在了別墅前的草坪上。
艙門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里面走了出來。
陳凡,回來了。
他身上那件特制作戰(zhàn)服已經(jīng)有些破損,頭發(fā)也有些凌亂,但眼神卻亮得驚人。
他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這如同大型建筑工地般的“家”,挑了挑眉。
“我才出差幾天,你們就把家給拆了?裝修款,公司給報(bào)銷嗎?”
他一邊說著騷話,一邊走進(jìn)了客廳。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想象中的久別重逢的擁抱和喜悅,而是三道復(fù)雜、各異,卻都帶著一絲審視的目光。
“咳。”陳凡被看得有點(diǎn)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我回來了。都還好吧?”
“死不了?!碧K云裳率先開口,語氣平淡,“就是差點(diǎn)被人拆了家,毀了容。不過問題不大,反正某人遠(yuǎn)在月球看風(fēng)景,也指望不上?!?
話里帶刺,酸味十足。
陳凡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目光轉(zhuǎn)向秦雅。
秦雅的臉頰微紅,迎上他的目光,小聲說道:“歡迎回家。你……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點(diǎn)吃的。”
說著,便像只受驚的小兔子,逃進(jìn)了廚房。
陳凡又看向最后的凌霜。
凌霜轉(zhuǎn)過身,那雙冰冷的眸子,直直地盯著他,看了足足有十秒鐘。
然后,她一不發(fā),抱著劍,轉(zhuǎn)身走上了二樓,回到了自己那間剛剛被修復(fù)好的房間,“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陳凡:“……”
怎么回事?
這氣氛不對啊!我不是英雄歸來嗎?怎么跟一個犯了錯,回家接受三堂會審的丈夫一樣?
他一頭霧水地坐在沙發(fā)上,蘇-云裳將一杯水“砰”地一聲放在他面前,冷著臉問道:“月球好玩嗎?風(fēng)景美嗎?有沒有看到嫦娥和玉兔?”
“還行吧,就是有點(diǎn)荒。至于嫦娥,沒看到,倒是看到個穿黑絲的兔子?!标惙搽S口胡扯,試圖緩和氣氛。
蘇云裳的臉更冷了:“是嗎?看來陳大英雄在月球樂不思蜀,都快忘了地球上還有人等著你救命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陳凡有些心虛,“那什么,我一收到信號就趕回來了,中間連口水都沒喝。”
“哦?是嗎?”蘇云裳從旁邊拿起一份報(bào)告,拍在他面前,“風(fēng)家的‘縛龍索’,還有五個小時五十分鐘,就到江北了。三位元嬰中期,一件上品靈器。陳大英雄,你剛打完外星人,還有力氣嗎?要不要先給你叫個按摩,放松一下?”
陳凡看著報(bào)告,臉上的嬉皮笑臉終于收斂了起來。
“風(fēng)家?很好,我正愁一肚子火沒地方發(fā),他們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彼难壑?,閃過一絲凜冽的殺機(jī)。
就在這時,秦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從廚房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陳凡面前。
“陳凡,先吃點(diǎn)東西吧?!?
陳凡看著那碗面,心中的那點(diǎn)火氣,瞬間被一股暖流取代。他拿起筷子,正要開吃。
二樓,凌霜的房門突然打開。
她換了一身干凈的白色練功服,手里拿著一個玉瓶,走了下來。
她徑直走到陳凡面前,將玉瓶遞給他,聲音清冷:“昆侖的‘九轉(zhuǎn)金丹’,可以快速恢復(fù)真元和神魂損耗。”
陳-凡看著遞到面前的丹藥,又看了看桌上的面,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客廳里的氣氛,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微妙。
蘇云裳抱臂胸前,冷眼旁觀。
秦雅咬著嘴唇,緊張地看著陳凡。
凌霜則固執(zhí)地舉著玉瓶,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意味。
一碗面,代表著人間的煙火與溫柔。
一顆丹藥,代表著修行的扶持與關(guān)懷。
陳凡,這位剛手撕了神子,隔空嚇退了元嬰的陳魔王,此刻額頭上竟?jié)B出了一絲細(xì)密的汗珠。
他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個局面,似乎比面對三位元嬰中期,還要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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