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龐大的軀體不再朝著約翰神父的方向撲擊,反而像道失控的暗紅炮彈,猛地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直朝著懸浮的銀棺飛掠而去。
三米高的軀干在空中劃出一道狼狽的弧線,十幾條水桶粗的觸手胡亂揮舞著,有的頂端還在滴落粘稠的血水,砸在石地上腐蝕出一個個細(xì)小的坑洼。
“唰唰唰——”
剛抵達(dá)銀棺上空,怪物周身的觸手就像得到指令的毒蛇,瞬間朝著棺身纏去。
最粗壯的幾條觸手率先纏住銀棺的四角,帶著能捏碎鋼鐵的力道,將棺身勒得微微變形,暗紫色的血管在觸手表面瘋狂蠕動,像是在汲取棺內(nèi)的邪能;
稍細(xì)些的觸手則層層疊疊地纏繞在棺身中段,織成一道密不透風(fēng)的暗紅色壁壘,連棺身上雕刻的十字紋路都被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還有幾條細(xì)如發(fā)絲的觸手,在棺蓋與棺身的縫隙處來回游走。
怪物懸在銀棺上方,軀干頂端的暗紅光暈劇烈波動,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姜鴻飛的方向,顯然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進(jìn)攻,只求死守這最后的屏障。
它很清楚,銀棺是自己唯一的依仗,一旦姜鴻飛帶著四象靈劍靠近,完成封印,等待它的就是再次被囚禁千年的結(jié)局,這是它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還想負(fù)隅頑抗!”
陳墨的聲音裹著劍風(fēng)響起,月白色的衣袂在空中劃出一道殘影。
他左臂的傷口還在滲血,血水順著銀劍的劍柄往下滴,可他握著劍的手卻穩(wěn)如磐石,劍脊上的淡金色符文驟然亮起,像被點燃的圣火。
他踩著碎石往前沖,銀劍直指纏繞銀棺的觸手,打算劈開一道缺口,為姜鴻飛開路。
溫羽凡也緊隨其后,淡灰色的身影借著登仙踏云步的巧勁,像一道靈活的閃電般竄出。
破邪刀上的淡藍(lán)色電弧暴漲到一尺長,刀刃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朝著怪物側(cè)面的觸手劈去。
可就在兩人即將靠近銀棺時,“嘩啦”一聲巨響突然從血池里炸開!
暗紅色的液體像沸騰的巖漿般往上涌,無數(shù)條新的觸手從池底瘋長而出,密密麻麻地朝著兩人撲來。
這些觸手比之前更粗、更堅韌,表面的倒刺泛著金屬般的冷光,頂端還凝聚著黑色邪能,落地時能在石地上砸出半米深的坑。
它們像一道突然升起的血色屏障,死死擋住了陳墨和溫羽凡的去路,有的觸手纏住銀劍的劍刃,有的則朝著兩人的腳踝纏去,逼得他們不得不停下腳步,揮劍格擋。
“該死!這么多!”陳墨低罵一聲,銀劍被幾條觸手死死纏住,他試圖用力抽回,可觸手的力道遠(yuǎn)超預(yù)期,劍身上的圣光符文都開始微微閃爍。
溫羽凡的處境也沒好多少,他雖然靠著靈活的步法避開了大部分觸手,可觸手?jǐn)?shù)量實在太多,他后背還是被一條觸手掃中,淡灰色的衣料瞬間被劃開一道口子,滲出血珠,銅皮境的皮膚下傳來一陣鉆心的疼痛。
就在兩人陷入苦戰(zhàn),姜鴻飛也準(zhǔn)備上前支援時,一道粗啞的吼聲突然從旁邊炸開:“都讓開!老子來炸了這破玩意兒!”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陳彼得弓著身子沖了過來。
他左手死死攥著一把雷管,銅制的外殼在溶洞的微光下泛著冷光,足足有五根,引線還在他手里攥著。
沒等眾人反應(yīng),陳彼得已經(jīng)掏出打火機(jī),橙紅色的火苗“噌”地一下竄起,他左手快速晃動,將五根雷管的引線同時點燃。
“滋滋”的青煙順著引線往上冒,火星子像不安分的小蛇,順著引線快速爬向雷管根部。
“給老子炸!”
陳彼得大吼一聲,手臂猛地發(fā)力,將五根冒著煙的雷管同時朝著血池里的觸手群甩去。
雷管在空中劃出五道弧線,頂端的火星隨著軌跡微微顫動,像五顆即將引爆的火種,直直朝著那道血色屏障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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