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消失?”宋知行的語氣瞬間變得尖銳,帶著毫不掩飾的質(zhì)問和難以置信的荒謬感,仿佛聽到了天方夜譚。
“這話你自己信嗎?鎮(zhèn)妖塔的禁制層層疊加,陣法無數(shù),且與地脈緊密相連,即便是金丹期的妖獸也絕不可能無聲無息地遁走!你作為值守之人,竟然出了如此天大的紕漏,難道一句‘憑空消失’就想輕描淡寫地搪塞過去?”
王大柱額頭上冷汗涔涔,急切地辯解道:“堂主明鑒!屬下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虛!當時的情況的確毫無征兆,那些妖獸就像是……就像是被人用某種神秘力量憑空抹去了一般。屬下當即以神識反復(fù)探查整個二層,但無論是妖氣的殘留,還是空間波動的痕跡,都未曾發(fā)現(xiàn)一絲一毫!”
他的聲音因焦急而微微顫抖,語氣中帶著幾分絕望的荒謬和深深的無力感。
宋知行煩躁地捏緊眉心,一股令人窒息的壓力瞬間彌漫全場,空氣仿佛都變得沉重起來。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終定格在陳乾身上,眼神中充滿了審視與毫不掩飾的猜疑:“陳看守,你昨夜雖不當值,但此事實在太過蹊蹺,任何可能的線索都不可輕易放過。你……當真未察覺到任何異樣?或者說,近日在塔內(nèi),你是否曾發(fā)現(xiàn)過什么不尋常之處?”
陳乾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沉重壓力,心中冷笑更甚,但面上卻依然維持著強硬的姿態(tài),踏前一步,朗聲說道:“宋堂主,我陳乾行事,向來光明磊落,問心無愧!昨夜我確實不在塔內(nèi),此事與我毫無關(guān)聯(lián)!若說異常?”
他冷哼一聲,意有所指地掃了王大柱一眼,又看回宋知行,“鎮(zhèn)妖塔向來固若金湯,若非值守之人玩忽職守,或是塔內(nèi)禁制出了連堂主您都未曾察覺的紕漏,區(qū)區(qū)筑基期的妖獸豈能憑空消失?與其在此無端懷疑我,不如徹查昨夜所有當值者,或是仔細檢視一番禁制核心是否被人動了手腳!”
這番話簡直是指著鼻子罵王大柱失職,甚至暗諷宋行管理不善、察看不周。
陳乾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把事情復(fù)雜化,這樣一來,調(diào)查的焦點就不會集中在他身上,即便最終查到了他頭上,他們也拿不出確鑿的證據(jù)來。
因為,他是借助乾坤鼎進入鎮(zhèn)妖塔二層,并且用乾坤鼎收取了兩只妖獸,根本沒有留下任何作案的痕跡。
事情鬧得越大,牽扯進來的人越多,他越容易渾水摸魚,而鎮(zhèn)妖塔三層內(nèi)更高境界的妖獸,他可是念念不忘,眼饞得很!
王大柱本就又急又怒,聽到這番話更是火冒三丈,筑基后期的威壓再次爆發(fā),比先前更猛烈數(shù)分,如驚濤駭浪般壓向陳乾。
塔內(nèi)的空氣在這股威壓下爆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嗚鳴聲:“陳乾!你休要血口噴人!自己嫌疑最重,還想倒打一耙?我看就是你用了什么見不得人的邪術(shù),不是說你的那個什么鼎很詭異嗎?”
陳乾早有準備,體內(nèi)真液奔涌如潮,乾坤鼎的虛影在氣海中震蕩,散發(fā)出微弱的光芒,硬生生頂住了那排山倒海般的壓力。
他的嘴角滲出更多的血絲,臉色蒼白,但眼神卻銳利如刀,死死盯住王大柱,一字一頓地說道:“王看守!拿、出、證、據(jù)!拿不出證據(jù),你就是挾私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