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悄悄泛紅,卻還嘴硬,“也就是你,換個人我才懶得繞路呢!”
夏淺淺看著他故作鎮(zhèn)定的側(cè)臉,湊到陸錚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哼道:“哼,男人!”
陸錚的耳朵更紅了,腳下油門踩得深了些,嘴里嘟囔著:“專心看路!”
老黑縮在副駕駛座上,看看臉紅的陸錚,又看看偷笑的夏淺淺,摸了摸后腦勺:這倆人,吵架都跟說情話似的,真是……沒眼看!
有了老黑這個“活地圖”,車輪終于碾上了平坦的柏油路。老黑瞇眼辨認(rèn)了會兒太陽方位,大手一揮:“沒錯!往南開,方城就在前頭!”
方城這地方,夏淺淺早聽老黑提過,它像顆珍珠嵌在省城南端的海岸線上,碼頭上永遠(yuǎn)泊著來自南洋的遠(yuǎn)洋貨輪。
水手們揣著各國的新奇玩意兒上岸交易,讓這座小城比內(nèi)陸富裕不少,連空氣里都飄著金錢和海腥混合的獨特味道。
吉普車一路疾馳,直到暮色四合才抵達(dá)方城。剛過城門,一股潮濕的咸腥味就裹著風(fēng)撲過來,帶著點魚鮮和海藻的氣息。
夏淺淺猛地吸了吸鼻子,眼睛都亮了。
“陸錚!”她拽了拽陸錚的胳膊,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雀躍,“我們?nèi)コ院ur好不好?我想吃清蒸螃蟹,還要喝蛤蜊湯!”
陸錚眼角眉梢都染上笑意:“饞貓?!弊焐相凉郑_下卻已踩了剎車,“吃可以,但海鮮性寒,你最多嘗一只螃蟹,湯也得是溫?zé)岬??!?
“知道啦!”夏淺淺用力點頭,生怕他反悔,“我就吃一點點,解解饞!”
老黑在后座探出頭,嘿嘿直笑:“方城碼頭邊上有家‘海味居’,老板是個老漁民,清蒸石斑魚做得絕了!就是貴點……”
“貴也去!”陸錚大手一揮,重新發(fā)動汽車,“只要淺淺想吃,多少錢都值?!?
吉普車在方城街道穿行,路燈次第亮起,映著街邊鱗次櫛比的商鋪??諝庵械南绦任对絹碓綕?,夾雜著住戶家中飄出的飯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夏淺淺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小聲嘀咕:“寶寶,聽到?jīng)]?爸爸要帶我們吃好吃的啦!”
陸錚眼角的余光瞥見她溫柔的側(cè)臉,嘴角彎得更深,今晚,得讓他的小饞貓吃個盡興。
吉普車停在“海味居”門口時,方城的夜已經(jīng)華燈初上??裳矍暗牡昝鎱s黑燈瞎火,門板上還貼著張停業(yè)告示。
夏淺淺的心涼了半截:“呀,怎么關(guān)門了?”連帶著剛才聞到的海腥味都不香了。
老黑卻咧嘴一笑,拍了拍胸脯:“夏小姐放心,這老板精著呢!明面上的鋪子是關(guān)了,可真要吃鮮貨,還得走‘暗門’!”
他熟門熟路地拐進(jìn)旁邊一條窄胡同:“跟我來!”
這胡同窄得只能容一人過,墻皮斑駁,頭頂電線纏得像亂麻,只有一盞昏黃的路燈在盡頭搖晃。走了約莫百十米,老黑在一扇斑駁的木門前停下。
一股勾人的鮮香味猛地從門縫里鉆出來,夏淺淺的鼻子動了動,是蔥姜爆蟹的焦香,混著蛤蜊湯的鮮甜,還有烤魷魚的煙火氣!
她眼睛倏地亮了,肚子不爭氣地“咕?!苯辛艘宦?,腳步都快了幾分,幾乎是被香味勾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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