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太被蘇葉草那句‘打折了腿扔溝里’的話嚇得渾身一顫。
她哪里能不懂她口中的瘋狗,說的就是陸瑤派去教訓(xùn)她的流氓。
周老太訕訕的笑了笑,“你也別跟狗一般見識了,畢竟人被狗咬一口,我們還能反咬狗一口啊?!?
蘇葉草冷哼一聲,將搪瓷杯嘭的一聲敲在桌子上。
“我當(dāng)然不會去咬一口了,顯得多沒素質(zhì)。”蘇葉草淡淡的開口道。
周老太聽聞剛準(zhǔn)備松一口氣,拿起桌上的杯子要走。
蘇葉草再次開口,“我會把咬我的那只狗的頭砍下來,吃狗肉?!?
周老婆剛接過桌上的的搪瓷碗‘哐當(dāng)’磕在門框上。
“哎喲,老尿急的毛病又犯了。”她慌忙捂著肚子嚷嚷,佝僂著背就往院外竄。
實(shí)則腿腳麻利得直往村東頭的槐樹林鉆,一邊還不忘回頭觀察蘇葉草有沒有跟來。
蘇葉草看著老太婆健步如飛的背影,眼睛微瞇。
這老太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才給了沒幾天又要作妖!
不過這次,她可以看在周時硯的份上不與她計較,但凡再有下次,看她怎么收拾這老太婆。
老槐樹下,陸瑤正焦躁的來回踱步,見人來了趕緊湊了上去,“怎么樣?”
“沒……沒成!她好端端的回來了。”她每說一個字都警惕地回頭張望,就怕蘇葉草偷偷跟來。
陸瑤氣急,“一群沒用的飯桶!給的二十塊錢夠買半頭豬了,連個懷孕的女人都擺不平!”
周老太也來了火氣,叉著腰站忍不住抱怨,“你咋回事?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早跟我商量?”
這事跟周老太真的沒啥關(guān)系,她正睡午覺呢,陸瑤自己找上門,把睡得真香的周老太推醒。
周老太這才知道,陸瑤擅作主張找了幾個流氓,去市集堵蘇葉草,美其名曰幫她老人家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她。
周老太一聽嚇得睡意都沒了,擔(dān)心她肚子里五個月大的胎兒。
畢竟那可是周家唯一的香火了。
可這些話當(dāng)著陸瑤的面半個字也不敢直說,只能漲紅著臉拐彎抹角,“要不算了吧,別到頭來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陸瑤卻執(zhí)意不停,說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車,待人一弄暈抬上車直接把人送回西北。
一聽說回西北,周老太就鬼迷心竅般的妥協(xié)了。
見周老太語氣里帶著責(zé)怪,陸瑤心里更加不痛快了,她怎么覺得這老太婆開始偏向那個鄉(xiāng)下女人了?
“阿姨,那天我們可是商量好的。只要我把蘇葉草弄回西北去,您就讓周大哥娶我的。反正只要能達(dá)成目的,過程不重要?!?
周老太長了長嘴,那日陸瑤找上門來兩人聊了一上午,她的確是這么答應(yīng)她的。
“那你也不能擅自做主,做事前你得先經(jīng)過我同意,你這樣主見大的女孩子,我們家時硯是不會喜歡的?!敝芾咸_始端起了婆婆的架子。
陸瑤的臉唰地白了,連忙換上副笑臉挽住周老太胳膊直晃悠,“阿姨您別生氣,我這不是著急幫您分憂嘛。”
她從帆布包里掏出油紙包著的紅糖糕塞過去,“下次我肯定先跟您老人家請示!”
見到紅糖糕,周老太這才不跟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