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賜的將軍府,不住進去便是對陛下不敬?!?
陸鳴安有些失望,“行吧,那就挑個日子搬過去。”
“怎么?聽你這語氣還不想搬走???”裴玄似笑非笑地看著陸鳴安,“難不成你對王府有什么留戀?”
陸鳴安沒回答,反而看著裴玄反問:“你呢?”
裴玄的笑容淡了些,“我多年戍守北境,本來就沒有戀家情懷,不過還是難免牽掛祖母。反正將軍府距離王府也不遠,?;貋砜纯淳褪恰D憧臻e時也可?;貋砼阕婺噶奶??!?
陸鳴安點頭:“你決定就好。”
裴玄瞇眼:“可我怎么還是覺得你有點遺憾?這里到底有什么讓你舍不得的?”
陸鳴安沉默半晌,還是說:“我們要是不住王府了,那月例就沒我們的份兒了吧?”
裴玄表情怔?。骸澳恪阆氲氖沁@個?”
陸鳴安歪頭疑惑:“不然呢?你以為我舍不得什么?”
裴玄轉頭,“沒什么,就是覺得你的沉魚閣馬上就要門庭若市、日進斗金了,你怎么還計較這點月例?”
“不一樣,沉魚閣的生意再好那都是我努力的結果,我是真的付出了?!标戻Q安說得十分理直氣壯,“可月例是白給的。我更喜歡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
裴玄沒忍住笑,“那等搬到將軍府,中饋交由你來掌管,莊子、田地還有商鋪的收益,整個將軍府的錢財都是你的。這樣會不會高興些?”
陸鳴安想了想,搖搖頭,“一般吧,管理中饋事情也多,莊子田地的收成也都要整理算計,還有每個月下發(fā)給丫鬟家丁的月例,錢多了事兒也多了。哎對了,你不是說你的俸祿另有作用?”
“俸祿跟這些是兩碼事。這些收益加起來遠高于我的月俸。所以這些交給你,俸祿我照舊自己支配?!?
陸鳴安不知道裴玄要做什么,但她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是個吝嗇摳門兒的人,對自己這個三年后一定會和離的妻子都向來大方,所以他要留著俸祿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正事要做。
“要不這些收益你也拿去用吧,就留夠日?;ㄤN和給下人們的月例就成,其他方面要是有用錢的,還有沉魚閣的收益能頂上?!?
裴玄卻直接拒絕,“沉魚閣是你的私產(chǎn),我一個大男人怎么也不能用妻子的私產(chǎn)來填補府中用度,就按照我說的來?!?
陸鳴安發(fā)現(xiàn)了,裴玄有時候確實很霸道,甚至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但卻是建立在尊重她的基礎上,從來不會讓她覺得反感。
比起裴靖那種只會花巧語哄人的,裴玄才是真男人。
次日早朝。
荊墨就按照之前跟裴玄商量好的,直接在早朝上狠狠參了陸青柏一本。
教女無方這事說大也不算大,主要看導致了什么后果。
攪合了鎮(zhèn)北王府太夫人的壽宴,這個后果已經(jīng)不小。
荊墨還憑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事態(tài)嚴重化,甚至上升到了陸青柏連女兒都教養(yǎng)成這樣當無法勝任工部侍郎一職的地步。
這個結論其實很夸張,但偏偏荊墨就是一步步、一句句,硬是從陸鳴鸞攪和壽宴這個“因”推論到這個“果”。
你能說原因和結論的搭配很離奇,卻又神奇的無法從推論過程中找到漏洞。
這就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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