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趙盼兒醒了,歐陽旭也很開心,墨玉般的眸子里漾開溫柔的笑意,忙柔聲細(xì)語地安撫她:
“盼兒,時辰還早呢,再歇息會兒?!?
說著伸手替她將散落的鬢發(fā)別到耳后,動作輕柔得像在觸碰珍貴的瓷器。
只是趙盼兒心中歡喜難抑,說什么也不愿意再睡,執(zhí)意坐起身來,纖纖玉指輕撫過他棱角分明的面龐,仔細(xì)檢查歐陽旭的氣色。
這一細(xì)看,她也發(fā)覺自己愛郎似乎一夜之間有了一些變化,眉宇間更顯英挺,目光愈發(fā)深邃如潭,看在眼里,更為開心了,眼波流轉(zhuǎn)間滿是欣慰與自豪。
歐陽旭卻心疼她徹夜未眠,說什么都要她安心睡一覺不可。
見她還要推辭,最后甚至直接握住她的柔荑,略帶霸道地將她按回枕上,語氣堅定不容反駁:
“聽話,好生歇息。”
說話間,他用寬厚手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卻又小心地控制著力道,生怕弄疼了她。
說罷,歐陽旭自己起身,披上那件月白暗紋外衫,換他在床邊坐下守著趙盼兒了。
歐陽旭挺拔的身姿在晨光中投下修長的影子,正好為趙盼兒遮去刺目的光線,形成一個安穩(wěn)的小天地。
趙盼兒心中極為甜蜜幸福,倚在軟枕上望著他,一時也沒有任何睡意,特意和歐陽旭說著體己話,聲音輕柔似春風(fēng):
“旭郎你可知道,昨夜我有多擔(dān)心”
話音未落,見他眼下也有淡淡青影,不由得心疼,同時也擔(dān)心歐陽旭沒有睡夠,粉頰微紅,聲如蚊蚋地提議,讓歐陽旭也一起躺下歇息。
歐陽旭雖很是心動,目光在她緋紅的嬌顏上流連,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但顧及到二人尚未完婚,禮法不可廢,還是沒有行動,反而溫聲勸說趙盼兒:
“待回京完婚,往后日日都能相守。”
他的指節(jié)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帶著克制的溫柔。
趙盼兒則更覺得幸福了,笑意盈盈地和他說話,眼角眉梢都染著甜蜜:
“好……那你可要答應(yīng)我,回京后記得帶我去看汴河夜景……”
兩人依偎著低語,紗帳內(nèi)彌漫著溫馨氣息。
歐陽旭又提及正事,神色稍正:
“江南西路的事務(wù)已近尾聲,不日便可啟程回京。”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似已看到汴京城的繁華盛景。
趙盼兒聽了,滿眼閃亮如星辰,期待著和歐陽旭一起步入汴京,然后大婚!
她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想象著鳳冠霞帔的模樣:“到時我要穿那件繡有……嫁衣”
說了好一會體己話,歐陽旭見她眼瞼漸重,便故意用低沉舒緩的語調(diào),配合著規(guī)律的輕拍,運用心理暗示等手法,讓趙盼兒漸漸沉睡了過去。
他的聲音如潺潺流水,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閉上眼睛,想象我們正在汴河的畫舫上”
聽到她細(xì)微的鼾聲,平穩(wěn)綿長,這才滿意地露出笑容,又仔細(xì)凝視她恬靜的睡顏一番,為她掖好被角,這才起身準(zhǔn)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