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他呵斥了一聲下屬,恢復(fù)了鎮(zhèn)定,“不就是例行問話嗎?讓他們?nèi)蛷d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他轉(zhuǎn)頭對沈意吩咐道:“沈意,你留在這里,好好看著他。除了你我,不許任何人進來,更不許任何人靠近他,聽明白了嗎?”
“是,外公?!鄙蛞獯瓜卵垌?,恭順地回答。
安越七快步離開。
偌大的休息室里,瞬間只剩下沈意和商執(zhí)聿兩個人。
沈意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側(cè)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直到安越七遠去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走廊盡頭,她緊繃的身體才驟然一松,靠著沙發(fā)扶手,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
她關(guān)上了門,并從里面反鎖。
做完這一切,她才重新回到商執(zhí)聿的身邊,俯下身,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壓得極低,
“三哥,可以醒了。這里就你和我?!?
趴在桌上的男人肩膀微動,過了幾秒,才緩緩地抬起了頭。
深邃的黑眸一片清明,銳利如鷹。
沈意看著他清醒的眼神,心中那塊懸著的巨石才算真正落了地。
她一邊迅速地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事先準備好的小藥瓶,將剛才那瓶藥小心地抽出來,裝進瓶中。
“你倒是挺信任我的,剛才那一下,針都扎進去了,你居然也沒有半點反應(yīng)。”
商執(zhí)聿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頸,“因為我能感覺到?!?
“嗯?”沈意不解地看向他。
“我能感覺到,你只是扎破了我的皮肉,但藥并沒有打進去。”
沈意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了然地點了點頭。
這個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要可怕。
能在那種情境下,保持如此恐怖的冷靜與洞察力,難怪安越七會處心積慮地想要控制他。
“沒錯?!彼谷怀姓J,“我用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做做樣子給我外公看而已?!?
商執(zhí)聿的目光變得深沉,他注視著沈意,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你為什么要幫我?”
沈意臉上瞬間浮現(xiàn)出濃烈的恨意。
“因為安家一直在算計你,也在算計我!”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他們毀了我的人生,還想把我變成他們手中最鋒利的刀。既然他們不讓我好過,那我就讓他們?nèi)既ニ?!?
她對安家的恨,早已深入骨髓。
商執(zhí)聿沉默片刻,繼續(xù)問道:“那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這才是眼下最要緊的。
安越七隨時都可能回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沈意迅速收斂起個人情緒,恢復(fù)了理智。
她將那個裝著藥液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放進口袋,條理清晰地說道:
“我會告訴安越七注射的劑量是二分之一,那么你就將失去最近五年的記憶。你要裝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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