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倏然被握住,握的很緊很緊。
張知玉不自覺放緩了呼吸,等著陸明儀說什么。
良久,她緩緩松開手,縮回車簾后,然后她的斗篷遞了出來:“斗篷穿上,別著涼?!?
望著行遠的馬車,張知玉披上斗篷,搓了搓有些冷的手。
“明儀小姐分明有話想說,為何欲又止?”
琴心撐起傘,遮去張知玉頭頂?shù)穆溲?
張知玉搖頭,往七香樓里看了一眼,淡聲道:“回府?!?
……
傍晚時分,琴心在門口拍掉肩膀上的落雪,才往里間走。
“小姐,都查明白了,陳姨娘原先是府里的灑掃侍女,被二老爺看上抬做姨娘,溫嫲嫲就是那時候伺候陳姨娘的,二老爺很寵愛姨娘,陳姨娘沒多久就有了明儀小姐?!?
乍一聽這話,仿佛是一段不錯的良緣。
張知玉眉頭微蹙:“然后呢?”
“陳姨娘生下明儀小姐沒多久,就去了,對外說是病故,但他查到了別的?!?
琴心走近張知玉,低聲說。
“二老爺在納姨娘之前,就強占了她的身子,還夜夜去陳姨娘屋里,之后陳姨娘才做了妾,而且姨娘生下明儀小姐沒幾日,二老爺就繼續(xù)宿在姨娘屋里?!?
張知玉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琴心。
琴心在她震驚的目光下點點頭:“是真的?!?
“而且,陳姨娘本和青梅竹馬定了親,那人名為林昭,只等年一過,兩人就成親,不想發(fā)生了這種事。陳姨娘為妾后,他就銷聲匿跡,至于溫嫲嫲,是陳姨娘死后瘋的。”
窗外輕柔的風變了臉,呼號著將窗扇拍打得‘哐哐’作響,陰戾地發(fā)出‘嗚嗚’哀嚎。
光禿禿的枝丫在寒風下簌簌發(fā)抖,像無數(shù)只鬼手在暗中伸來,讓人心里發(fā)毛。
張知玉喉嚨滾了滾,頭皮有些發(fā)麻。
“是,怎么瘋的?”
琴心剛要開口,一抬眸,瞧見倒映在窗扇上的黑影,瞳孔驟縮。
那人抬起窗扇,緩緩露出那張溫柔的笑臉。
“主仆倆在說什么悄悄話?”
陸瑜的聲音,如一盆冷水從張知玉頭頂澆下,凍得她骨頭都在發(fā)顫。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