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谷縣,大獄之中。
“再見面時,你死我活啊西門!”
武松看著跟自己打招呼的西門慶,面色十分尷尬。
昨日種種猶在眼前,昨日誓難以實現(xiàn)。
當初他也沒想到,這才過去幾天啊,就又見面了。
“關你何事?”武松歪著頭,憋出來了這么一句話來。
“嗯?什么話,怎么不關我事?”
西門慶湊了過來,趾高氣昂道:“武都頭啊,你跑路時我可給你錢了,沒少給啊,我還特意上下給你打點關系了呢?怎么你就落網(wǎng)了?那你要落網(wǎng)了,我錢豈不是白花了?”
面對西門慶光明正大的詢問,武松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兩個小獄卒,欲又止,滿臉震驚。
這種話,是可以當著官差的面說的嗎?
西門慶瞅他那茫然的小眼神,頓時就明白了他想什么。
“別擔心,他們拿我錢了,會守口如瓶的?!?
兩名獄卒聞,尷尬一笑,朝著二人拱拱手,互相撞了撞肩膀,自覺的躲遠了去。
主打一個堅決不偷聽二人的對話。
等獄卒走遠了,武松這才開口。
“俺武松不是落網(wǎng),是自首。前日自首的,今日,那寫好的卷宗,怕是已經(jīng)到快要到府衙了?!?
西門慶聞,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艸!
大官人我費心費力,勞心傷財,把你殺知縣的事給糊弄過去了,你就這么回報我嗎?
“你居然自首?你瘋了嗎?”西門慶震驚。
武松覺得此時此時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狀態(tài)來面對西門慶,很是別扭。
略作猶豫之后,他才說道:“實不相瞞,這幾日俺在城中客棧躲了幾日,聽到風聲小了,也的確起過逃亡的心。
”只可惜,俺武松行事光明磊落,若是就這樣跑了,豈不是要落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嗎?
“好說歹說,俺當過都頭的人,大小也是個官身。”
西門慶退后兩步,倒吸兩口涼氣。
好你個武松,怪不得你有段時間能和宋江那個小黑胖子玩到一塊去。
合著,你也曾是官迷?。?
怎地?
要是你先傷的不是二龍山,而是跟著宋江走,你個濃眉大眼的也要當詔安派唄?
“武松嗚啊,你是哪門子官身?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你其實就是一個小小的都頭,你是吏來的,一個小小的胥吏。”
武松眼神倔強:“這我自然知曉,可他們,都很敬重我。我始終覺得,我不只是一個胥吏這么簡單?!?
西門慶道:“有沒有可能和你的職位沒有關系呢?眾人只是因你打死景陽岡上的老虎才敬重你的,”
武松沉默,驚覺此很有道理。
西門慶繼續(xù)說道:“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個小小的都頭一職,也是因為你打虎的名聲撐著,才會落到你頭上的呢?”
武松仍在沉默,但顯然臉色有些慌。
西門慶說的這些,他心里當然清楚。
雖然是她是胥吏,但好歹是進過制度的人,雖時間不成,但有些事情而他心中也了然。
現(xiàn)在,他是有點后悔自首這件事。
都怪先前貪杯,一喝多了,便想著自己誠心認罪,日后爭取帶公里罪,或許還有機會恢復官身。
可也是喝多了,導致他忘記了自己壓根就不是個官。
西門慶見武松沉默良久,好奇的又問了一句。
“哎,武松,你咋不吱聲了?”
武松吱聲-->>了,他問西門慶:“我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