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晴費力地睜開眼,眼前是發(fā)黃起皮的屋頂。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霉味,熏得她直皺眉。
這不是她的實驗室。
她最后的記憶,是實驗中失控的壓力表和劇烈的爆炸聲。
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炸成了粉末,怎么還能睜眼?睜眼竟然不是在醫(yī)院里。
蘇晚晴掙扎著想坐起來,卻感覺動作非常吃力。
難道身體受了重傷?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極其粗壯的胳膊,和一個超級大的肚腩。
她猛地扭頭,在屋里那面布滿污漬的鏡子里,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這是一張被肥肉擠得五官變形的臉。
皮膚蠟黃,頭發(fā)油膩地粘在頭皮上。
她明明168,100斤的薄肌,馬甲線清晰可見,無數(shù)人羨慕的身材。
怎么會變成眼前這具油膩肥胖的身體,難道死了之后穿越了?
她看了一眼墻上的日歷,1983年10月3日。
還真穿了。
“媽媽……餓……”
細(xì)弱的哭聲從床邊傳來,蘇晚晴僵硬地轉(zhuǎn)動脖子,看到了三個孩子。
最大的男孩約莫五六歲,緊緊抿著嘴,用一雙充滿警惕和怨恨的眼睛瞪著她。
他懷里護(hù)著兩個更小的,一男一女,瘦得像兩根豆芽菜,臉上掛著淚痕,正小聲地抽泣。
三個孩子身上都穿著破爛的舊衣服,小臉臟兮兮的,只有那雙眼睛,大而明亮,此刻卻盛滿了恐懼。
就在這時,一陣尖銳的刺痛貫穿了蘇晚晴的大腦。
無數(shù)混亂的記憶碎片,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來。
她穿到了一本她最近在看的年代文里,《我的科研大佬老公》,而她是科研大佬的那個炮灰原配,之前她還吐槽來著,怎么肥婆原配跟自己名字一樣。
這具身體的原主也叫蘇晚晴,二十二歲,已婚,三個孩子的媽。
好吃懶做,家里的錢全被她一個人買吃的了,所以吃成了大肥婆。
對孩子們她是能不管就不管,讓他們活得像小乞丐一樣。
她對孩子們不聞不問,在家屬院里是個人人嫌惡的存在。
丈夫陸長風(fēng)是個前途無量的半導(dǎo)體工程師,但工作非常忙,常年不在家。
陸家不在江城,孩子們過得慘也沒人管。
鄰居們都說,陸長風(fēng)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才娶了這么個敗家女人。
而就在昨天,原主因為嘴饞,吃了一整碗紅燒肉,結(jié)果吃得太急,一口氣沒上來,直接噎死了。
“餓……”
小女孩的哭聲將蘇晚晴拉回現(xiàn)實。
她看著三個孩子瘦骨嶙峋的模樣,再看看自己這一身肥膘,一股莫名的怒火和愧疚涌上心頭。
雖然不是她干的,但這身體是她的了。
這鍋,她得背。
“別哭了?!?
蘇晚晴開口,聲音粗重。
三個孩子被她一吼,嚇得渾身一抖,哭聲戛然而止,像被按了暫停鍵。
大兒子陸安安更是把弟妹往身后藏了藏,一臉的視死如歸。
蘇晚晴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對。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聲音柔和一點,但從這副嗓子里發(fā)出來,效果依然不佳。
“我去做飯?!?
說完,她扶著床沿,艱難地從床上爬了下來。
雙腳落地的一瞬間,她感覺整個木板床都在震動。
這體重,怕不是有一百八。
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能吃成這樣,蘇晚晴也是服了原主了。
她拖著沉重的身軀挪到廚房。
所謂的廚房,廚房里空空如也,沒菜沒米。還油膩得可怕,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蘇晚晴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就是一個工程師的家?窮得也太抽象了。
她在角落里翻找,終于在角落里找到了半袋發(fā)了霉的面粉,和幾個長了芽的土豆。
這要是在她那個時代,早就被列為一級致癌物了。
但現(xiàn)在,這是救命的糧食。
“黃曲霉素,鏈格孢毒素……”
蘇晚晴的腦子里自動開始分析毒素成分。
她-->>找到菜刀,精準(zhǔn)地削掉土豆發(fā)芽的部分,深度足夠,確保茄堿含量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