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蝰蛇”團伙的覆滅和實驗室危機的成功化解,標志著圍繞佛牌引發(fā)的一系列狂風暴雨終于暫時平息。生活仿佛駛入了一段寬闊平緩的河道,陽光和煦,風平浪靜。王二狗的身體在萬小雅的精心照料和自身頑強的生命力支撐下,恢復得很快,雖然陰雨天傷處還會隱隱作痛,但至少行動已無大礙,臉上也恢復了往日那種混不吝的精氣神,只是眼神深處,多了一份歷經生死后的沉淀。
這天傍晚,三人坐在小院的葡萄架下喝茶,晚風送爽,十分愜意。王二狗摩挲著茶杯,看著天邊絢麗的晚霞,忽然開口道:“師兄,小雅姐,我想……回山里一趟?!?
云清朗和萬小雅都看向他,沒有打斷,安靜地聽著。
“我想回去看看那位救我的老獵人?!蓖醵返恼Z氣很認真,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鄭重,“沒有他,我王二狗早就爛在那片林子里了。他救了我的命,給了我第二次活著回來的機會。這份恩情,不能就這么算了。”
云清朗放下茶杯,重重地拍了拍王二狗的肩膀,毫不猶豫地說:“應該去!必須去!我跟你一起!”
萬小雅也立刻點頭,眼中滿是支持:“沒錯,二狗,知恩圖報是應該的。那位老人家是你的再生父母,也是我們全家的恩人。你想什么時候動身?我們幫你準備東西!”
得到最親近之人的全力支持,王二狗憨厚地笑了,眼眶有些發(fā)熱。
接下來的幾天,云清朗和萬小雅就開始緊鑼密鼓地幫忙準備。他們知道,對于那位幾乎與世隔絕的老獵人來說,實用的東西遠比花哨的禮物更重要。
萬小雅負責采購了大量耐儲存的食物:真空包裝的米面、各種肉罐頭、壓縮餅干、糖果、還有好幾大包鹽和調味料。她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大大的急救醫(yī)藥箱,里面塞滿了各種常用藥品,尤其是治療風濕骨痛、蛇蟲叮咬和腸胃不適的,考慮到深山老林的環(huán)境,她還準備了大量的消毒紗布、繃帶和抗生素。
云清朗則動用了自己的關系,搞到了幾套質量極佳的御寒衣物、堅固耐用的登山鞋、以及一些如多功能軍刀、強光手電、打火石等野外生存工具。他還悄悄準備了兩部衛(wèi)星電話,一部留給老獵人,一部他們帶走,以備不時之需。
王二狗也沒閑著,他把自己這些年攢下的、原本打算娶媳婦(雖然他連對象都還沒影兒)的一筆不小的工資和獎金全都取了出來,用厚厚的牛皮紙信封裝好。他覺得,錢雖然俗,但在那種地方,或許關鍵時刻能頂大用。
一切準備就緒,在一個天朗氣清的早晨,云清朗開著那輛性能可靠的越野車,載著王二狗和滿滿一后備廂的物資,再次駛向了那片曾經帶給他們傷痛與奇跡的邊境雨林。萬小雅和云霄在家門口送他們,叮囑他們務必小心,早去早回。
有了上次的經驗和更精確的定位,他們這次進山順利了很多。但即便如此,通往老獵人木屋的最后一段路,依舊需要徒步跋涉,崎嶇難行。當兩人氣喘吁吁、汗流浹背地再次看到那座掩映在古木翠竹之間、仿佛與山林融為一體的簡陋木屋時,心中都涌起一種難以喻的激動。
木屋前,那位身形干瘦、皮膚黝黑、臉上布滿歲月溝壑的老獵人,正坐在一塊磨刀石前,慢悠悠地磨著一把柴刀。聽到腳步聲,他警覺地抬起頭,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眼睛瞬間鎖定了來人。
當他看清走在前面、雖然瘦了些但精神頭十足的王二狗時,明顯愣了一下,手中的磨刀動作停了下來。他上下打量著王二狗,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隨即,那布滿皺紋的臉上緩緩綻開了一個極大的笑容,露出了被煙葉熏得微黃的牙齒,緊接著,一陣洪亮而爽朗的大笑聲在山谷間回蕩起來:
“哈哈哈!是你這小子!你居然真的活蹦亂跳地回來啦?!”
王二狗快步上前,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老爺子!是我!我回來看您了!我好了!全好了!”
老獵人站起身,用力拍了拍王二狗結實的胳膊,眼中滿是欣慰和驚奇:“好!好?。〗罟遣诲e,是條硬漢子!”他的目光越過王二狗,看向后面提著大包小包的云清朗。
王二狗連忙介紹:“老爺子,這是我過命的兄弟,我的師兄云清朗,上次就是他帶人把我從鬼門關撈出來的,也是他跟我一起來看您!這是師兄的妻子萬小雅?!?
云清朗放下東西,上前一步,對著老獵人鄭重地敬了一個禮(雖然對方并非軍人,但這代表了他最高的敬意),然后深深鞠了一躬:“老人家,謝謝您!謝謝您救了二狗!這份恩情,我們沒齒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