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嗓音,更是邪性。
短短幾個字,讓所有聲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大火燃燒的噼啪聲,以及在場之人可以屏住的呼吸聲。
幾息過后,突然有人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喊了一聲:“錦王殿下息怒!”
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說話之人竟是那個活閻王。
霎時間,院子里的人齊刷刷地跪了下去。
萬楚盈眸光動了動,也跟著跪了下去。
魏初掃了她一眼,眸中似有不愉,視線在萬楚盈的身上停留幾秒,隨后掃了眼這院子,眉眼彎了彎,又說了句:“這火,真暖和?!?
這話一出,剛剛還提著水桶滅火的仆婦全都將頭埋得更低了。
錦王抬腳往前,從萬楚盈身邊走過時,大氅輕輕地從她的肩頭拂過。她眸光動了動,跪著轉(zhuǎn)身,看向錦王的方向。
錦王走到楚懷瑾和萬璟姝的面前,微微彎腰,湊近了萬璟姝看了片刻,緩緩地道:“本王怎么瞧著這位姑娘甚是眼熟,可是在哪里見過?”
他一身黑色暗紋蟒袍,外頭披著一件厚重的帶毛領(lǐng)的大氅,足有一米九的身高,使他壓迫感十足。
站在楚懷瑾面前時,竟襯得楚懷瑾像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楚懷瑾渾身僵直,這么冷的天,他額頭上竟?jié)B出豆大的汗珠來。
萬璟姝更甚!錦王離她太近,說話時的熱氣都噴到了她的臉上,讓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死死地低著頭,將整張臉都藏進(jìn)了被子里,只求夜色掩護(hù),好叫魏初看不清她的模樣。
“嗯?”錦王聲調(diào)微揚(yáng),“怎么沒人回答本王的話?”
楚懷瑾一個激靈,伸手一把摟住萬璟姝將人按進(jìn)懷里,硬著頭皮說:“回王爺?shù)脑?,這女子乃是我房中的一個侍妾,名喚靈兒。王爺瞧她眼熟,許是她長相太過普通,滿大街都是?!?
“是嗎?”錦王直起身子,垂眸看跪在地上的兩人。
“是,不敢欺瞞王爺?!背谚谅暤馈?
錦王沒說話,而是歪著腦袋盯著楚懷瑾看了片刻,隨后反手從自己身后的貼身護(hù)衛(wèi)身上抽出一把刀,朝著楚懷瑾就去了。
楚懷瑾臉色煞白,聲音發(fā)抖:“王爺,你、你要做什么?”
魏初的刀落在他的肩膀,隨后從肩膀到胸口再到腹部,一點一點地緩慢下滑,最終停留在他的腰部位置。
魏初手腕一動,刀尖輕輕一挑,就從楚懷瑾的腰間挑起一個赤色的鴛鴦肚兜。
他舉著刀,歪著腦袋看了片刻,似笑非笑道:“少將軍,玩兒得挺花呀?!?
這句少將軍,拐了幾個彎兒,在場之人都能聽出語氣中的嘲諷。
楚懷瑾臉色難看至極,卻屁也不敢放一個,甚至還要用盡力氣扯出一點笑容來,不敢觸怒面前之人。
魏初握著刀,將那赤色鴛鴦肚兜往楚懷瑾腦袋上一扔,正好蓋住他的半張臉。
楚懷瑾伸手要拿,刀尖下一刻就落在他的手腕,緊接著聽到錦王的聲音:“不要亂動哦,本王吃多了酒,握不住刀?!?
楚懷瑾頓時僵住,絲毫不敢動。
錦王看著他這樣,突然間笑了起來,回頭看向眾人:“瞧瞧少將軍這個樣子,像不像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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