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禾點點頭,跟著他走出辦公樓。
夜晚的軍部大院格外安靜,只有路燈在地上投下昏黃的光暈,晚風(fēng)帶著一絲涼意,吹得人心里的躁動漸漸平復(fù)。
兩人沿著小路慢慢往前走,誰都沒有先開口。
走了一段路,江凜川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我知道,你是不想讓我擔(dān)心,也不想讓我插手,所以才獨自去查許明禮的事,直到一切塵埃落定,才告訴我?!?
許星禾腳步一頓,心里泛起一絲愧疚。
她側(cè)過頭看著江凜川,眼里滿是歉意,“我不是不讓你管我,只是……許明禮是我的養(yǎng)兄,我們之間牽扯了太多過去的事,我想自己先跟他了斷清楚,不想把你也卷進(jìn)來擔(dān)心?!?
江凜川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雙手輕輕握住她的肩膀,眼神認(rèn)真地看著她,“星禾,我們以后是要一起過日子的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沒有什么卷進(jìn)來的說法。我能接受你暫時不告訴我所有事,也能理解你想自己解決問題的心思,但如果你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或者不想讓我?guī)湍阕鍪裁矗阋欢ㄒ艺f,我會改?!?
他垂著眼,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像是怕自己做得不夠好,讓許星禾不喜歡。
許星禾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的愧疚和心虛瞬間翻涌上來,連忙伸手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胸口,“我沒有覺得你做得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獨自扛著,以后有任何事,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不會再讓你擔(dān)心了,保證沒有下一次!”
江凜川感受到懷里的溫度,緊繃的嘴角悄悄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想讓許星禾主動說出這樣的承諾。
雖然是在耍手段,但他不在乎。
他不能接受許星禾再像這次一樣,獨自面對危險而不告訴他。
萬一許明禮有更惡毒的計劃,萬一許星禾受傷了怎么辦?
他不敢想。
江凜川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好,我相信你?!?
兩人繼續(xù)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小院門口。
江凜川停下腳步,“進(jìn)去吧,早點休息,明天還要等王政委的消息。”
許星禾點點頭,卻沒有立刻進(jìn)去,而是一步三回頭地看著他,眼神里滿是不舍。
直到江凜川笑著催她,她才戀戀不舍地推開門,“你也早點休息!”
江凜川看著她走進(jìn)屋子,直到屋里的燈亮了起來,才放心地轉(zhuǎn)身離開。
他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朝著隔壁的小院走去。
那里還亮著燈,張辭書應(yīng)該還沒睡。
他走到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很快,張辭書打開了門,看到是他,微微揚眉,“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
江凜川走進(jìn)院子,開門見山,“星禾去找許明禮,查馮秋實的時候,你一直都跟著她,對吧?”
張辭書沒有隱瞞,點點頭,“是?!?
“下一次如果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不管星禾同不同意,你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我。這次許明禮沒有傷害她,萬一下次呢?我不能讓她再冒這樣的險?!?
張辭書面無表情,“抱歉,我不能答應(yīng)你。我答應(yīng)了星禾,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就不會食。如果下次她還不讓我告訴你,我還是會聽她的。”
江凜川定定看了他幾秒,“好?!?
話音落下,他轉(zhuǎn)身就走,背影挺拔。
張辭書關(guān)上房門。
他不會去管江凜川如何想他,他的任務(wù)只有一個,那就是許星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