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許星禾來到王政委辦公室。
推開門,王政委正坐在辦公桌后翻看文件,見她進來,抬手示意她坐下,“許同志,許明禮案的最終判決下來了?!?
許星禾在對面的木椅上坐下,心里早有預(yù)期,卻還是屏息聽著。
“許明禮數(shù)罪并罰,蓄意殺人,侵吞他人財產(chǎn),證據(jù)確鑿,上面下達(dá)命令,直接判處死刑。”
王政委放下文件,“馮秋實雖參與其中,但有部分行為是被許明禮脅迫,且主動交代了部分罪行,判處二十年監(jiān)禁。張強屬于包庇協(xié)助,是從犯,沒參與殺人,也未犯下嚴(yán)重惡行,判處十年有期徒刑?!?
“挺好的?!痹S星禾輕輕點頭,臉上沒有太多波瀾。
這是他們應(yīng)得的下場,做錯了事,就該付出應(yīng)有的代價。
“死刑不會送去滬市執(zhí)行,他在那邊已經(jīng)沒有親屬了,沒必要折騰?!蓖跽a充道,“就在軍部的刑場執(zhí)行,行刑后直接拉去火化,骨灰……如果沒人來領(lǐng),最后會按規(guī)定處理。”
許星禾抿著唇,眼底沒有絲毫憐憫,“這樣挺好,我可不會給他收尸?!?
王政委看著她,沉默片刻,放緩了語氣,“死刑定在兩天后執(zhí)行,按規(guī)定,家屬可以到場見證,你要是想去,我給你安排,算是給你的一點特權(quán)?!?
許星禾思忖片刻,“行,那我去?!?
她要親眼看著許明禮伏法,告慰父母的在天之靈。
上輩子父母養(yǎng)育他多年,結(jié)果他卻對自己下手,還侵占了許家的所有資產(chǎn),做盡壞事。
如果父母在天上知道這件事,肯定也會心生不滿。
許星禾沉思片刻,開口道,“他的最后一頓飯,我來準(zhǔn)備吧?!?
王政委點頭,“可以,我讓人給你安排?!?
與此同時。
軍部臨時牢房里。
許明禮早已沒了往日的囂張。
得知自己即將在兩天后執(zhí)行死刑,他瞬間癱軟在地,之前的鎮(zhèn)定自若轟然崩塌。
他撲到鐵柵欄前,雙手緊緊抓著欄桿,瘋狂大喊,“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很聰明,我懂外語,會經(jīng)商,我活著能幫國家做事!讓我去前線也行,讓我做最危險的任務(wù)也行!求求你們,別殺我!”
他的聲音嘶啞刺耳,絕望不已,可牢房外的看守人員面無表情,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沒人會同情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罪犯。
許明禮喊得嗓子冒煙,見沒人理會,終于支撐不住,癱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凄厲,混雜著懺悔和不甘。
他不是后悔自己做過的那些事,而是后悔自己被抓到了。
如果重來一次,他一定做得更加隱蔽,絕對不會被任何人抓住馬腳!
是他太自信了,幾次三番的逃脫,以為軍部的士兵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