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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海與江淮的兵馬調度,全部都走海路,這些都不在北燕的視野之內。
即使北燕在江淮的眼線能摸清楚淮東軍的兵力虛實,也完全沒有足夠的時間將消息傳到燕京來。
雖說在沂海,柳西林率部從沂州北進,從沂蒙山區(qū)穿過,進逼山東中部的臨朐地區(qū),但其他在沂海地區(qū)的預備兵馬,則以新編旅、兵備旅為主;鳳離軍第四鎮(zhèn)師韓采芝所部、海東行營軍第三鎮(zhèn)師胡喬冠以及第一騎師周普所部,則在五月中旬之前,全部從海路調到津海。
可以很肯定的說,淮東明確清楚擋在燕京外圍的虜兵主力就是衛(wèi)河以東的六萬騎兵,除此之外,其在燕京城有兩萬守兵,在右翼冀東山地的三河等地區(qū),還有萬余兵馬,以拖延淮東右翼兵馬西進的速度。
然而淮東軍,除了從兩翼展開的張茍、楚錚兩部兵馬外,在津海聚集的馬步軍,包括陳漬、韓采芝、胡喬寇三個精銳步旅鎮(zhèn)師以及周普所部第一精銳騎師外,還有九個新編旅及工輜營六個旅,這些都將來可以作為從中路向燕京突破的主力,總兵力高達九萬人,實際已經遠遠超過北燕在正面攔截的兵馬。
此外,林縛還從水師抽調人馬、火炮上岸,以孫準為旅將,新編軍部直轄的炮兵旅,下轄四個炮營,使得中路兵馬的火炮數(shù)量增加了近一倍,輕重火炮達到五百門。
從五月十二日起,除了胡喬冠所部鎮(zhèn)師以及六個新編旅留下來作預備隊外,以陳漬、韓采芝、周普所部兩個步銳鎮(zhèn)師、一個騎兵鎮(zhèn)師為主,輔以三個新編旅及三個工輜旅的中路兵馬,即從津海以西的西青寨出兵,以敵前日行五十里的速度,往燕京東南的安墟地區(qū)突進。
以高宗庭、楊一航、岳峙、宋時行等人組成的前敵指揮部,隨陳漬所部運動,具體指揮接敵戰(zhàn)事,而林縛則給諸人強勸留在津海居中調度,不再有上第一線戰(zhàn)場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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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shù)日來,北燕借助騎兵縱橫平原地區(qū)的優(yōu)勢,在左右兩翼不斷的獲得戰(zhàn)場接觸戰(zhàn)的勝利,使得其將卒士氣有所恢復。
除了佟化成、范文瀾少數(shù)將臣依舊孤旨苦心的勸那赫烏孤放棄中路決戰(zhàn)的戰(zhàn)略外,北燕在燕京的絕大多數(shù)將領,都堅決的認為要在燕京與津海之間的正面戰(zhàn)場,予淮東軍以堅決的阻擊,唯有如此才能挽救北燕搖搖欲墜的國運。
渦水河、潮白河由于北燕在上游掘堤的困素,水位減低,導致兩百噸級的護衛(wèi)艦也無法進入燕冀縱深地區(qū),僅有百噸級以下小型戰(zhàn)船能夠隨兩翼兵馬西進。
小型戰(zhàn)船沒有舷炮,只在前尾的頂層甲板上安裝一兩門四斤級或八斤級的輕型火炮。加上通航河道變窄,使得戰(zhàn)線能夠出現(xiàn)的火炮密集程度大幅度減弱,實際在壓制敵騎沖突起的作用,甚至遠不如營哨配合的床弩、蝎子弩等傳統(tǒng)、戰(zhàn)械。
這就給北燕騎兵將領造成一個錯覺:淮東軍的伏火弩,遠沒有葉濟白石、葉濟多鏑等人描繪的那么厲害。
這種種情狀,使得以那赫烏孤為首的北燕將帥更迫切于尋求中路決戰(zhàn)的機會。
淮東軍撕開鎖海防線,以銳不可摧的勢態(tài)強攻下的津海,兵鋒直指燕京——燕冀腹地受到如此致命的威脅,時間多拖上一刻,北燕就將多增加一絲崩潰的危險。
實際上,淮東軍打下津海城之后,哪怕不再西進,只要固守住津海城,北燕也將無法維持當下南到山東、河南,西到關中、北到兩遼、燕西的廣袤地域。
實際上,除非北燕就在果斷放棄山東、河南、兩遼、燕冀,退守晉中、關中、燕西的決心,不過燕京城外的一場大會戰(zhàn)就勢不可免,而且拖得越久,形勢對北燕越不利。
看到淮東軍中路兵馬從津海出來,以那赫烏孤為首的北燕將帥,以為掌握到中路決戰(zhàn)的機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