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讓他們永遠堅持自己內(nèi)心的想法,并且將之執(zhí)行到底,不受任何外力的影響和動搖。”
“韓立的本心,就是對你絕對的忠誠,和守護大晏百姓。
所以,心錨只會讓他把這兩件事,做得更加極致。他善待百姓,是因為他本就如此。他剛才要殺我,也就因為他覺得我威脅到了你。
安寧陛下只看到了他收買人心的表象,卻沒看到他那顆赤膽忠心的本質(zhì)。她懷疑韓立,反而是步臭棋。”
聽完贏月的話,葉城徹底怔住了。
他想起之前安寧對韓立的種種猜忌,想起兩人因此發(fā)生的激烈爭吵。
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安寧錯了。
他看著眼前這個臉色蒼白,卻依舊談笑自若,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女人。
心中第一次,對安寧的判斷,產(chǎn)生了懷疑。
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白了贏月一眼。
這個女人,總是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說出最誅心的話。
鳳凰城,皇宮。
安寧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大殿里,手中緊緊攥著一枚傳音玉符。
葉城已經(jīng)去涼州三天了。
這三天里,她沒有收到任何和他有關(guān)的消息。
她知道,他正在進行關(guān)鍵的治療,不能被打擾。
可是,那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那種對未知的恐懼和擔憂,像毒蛇一樣,日夜啃噬著她的心。
她的腦海中,總是會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葉城和贏月在涼州獨處的畫面。
他們會說什么?會做什么?
贏月那個女人,詭計多端,她會不會趁機……
安寧不敢再想下去。
她猛地站起身,在大殿里來回踱步,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驅(qū)散心中的煩躁。
“陛下?!卑残缽牡钔庾吡诉M來,看到她焦躁不安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卑矊幍穆曇粲行┥硢?。
“別太擔心了?!?
安欣勸慰道,“葉城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贏月現(xiàn)在也需要他來對抗邪天,她不敢亂來的?!?
“我擔心的不是葉城哥哥,而是贏月,!”
安寧停下腳步,苦笑著說道,“我總覺得,把葉城哥哥交給她,就像是把一只羊,送進了狼的嘴里?!?
“可我們現(xiàn)在,別無選擇啊?!卑残绹@了口氣。
是啊,別無選擇。
這四個字,像一座大山,壓得安寧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一名身披重甲的傳令官,神色匆匆地從殿外跑了進來。
“啟稟陛下!揚州前線八百里加急軍報!”
安寧心中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念!”
“啟稟陛下,駐守吳州信陽一帶的偽周降將江夏,于昨日深夜,突然率部嘩變!他打開城門,引吳州叛軍入城,與我大晏守軍展開激戰(zhàn)!我軍猝不及防,損失慘重,前不久揚州前線奪回來的信陽城,已于今日凌晨失守!”
“什么?!”安寧臉色大變,猛地一拍桌案。
“江夏?他不是贏月的心腹嗎?他怎么敢!”
江夏,原是偽周的一名重要將領,在贏月“投靠”大晏后,被派往揚州前線,協(xié)助大晏軍隊防守。
最近,由于揚州戰(zhàn)線戰(zhàn)局優(yōu)勢化,所以他也被派去了吳州信陽鎮(zhèn)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