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鴻鍇的秘書來到了集團的人事部,找到了人事的經(jīng)理,把傅鴻鍇的想法傳達了下去。
“總裁的意思是,傅總的海外公司人事任命書該確定下來了,麻煩在今天上午把這件事搞定交給總裁簽字。”
秘書這么說完,人事經(jīng)理有些猶豫地道:“那董事長的意思呢,這樣的人事任命我們不敢輕易做決定?!?
秘書威脅道:“你是在質(zhì)疑總裁私自做決定嗎?你大可以去找董事長的秘書問一問。”
秘書沒說什么,等這人事經(jīng)理去確定。
人事經(jīng)理當(dāng)然不敢自己隨便就做了這么大的任命書,傅沉淵是誰啊,那可是集團原來的一把手,那不是他這種人可以隨便安排的。
于是人事經(jīng)理真的聯(lián)系了傅老爺子的秘書,秘書那邊確實也給出了準(zhǔn)確的答復(fù)。
“是的,這是董事長的意思,讓傅總?cè)ズM夤練v練一下?!?
“好好好,我明白了?!比耸陆?jīng)理應(yīng)道,然后滿臉堆笑地看向了傅鴻鍇的秘書,“我馬上就去做。”
秘書白了他一眼后才轉(zhuǎn)身走了。
一個上午還沒過去,人事經(jīng)理就拿著人事任命書來到了總裁辦公室找傅鴻鍇簽字,簽過字后又去找了董事長的秘書辦蓋了名章,這份人事任命書就業(yè)正式生效了。
人事經(jīng)理隨后就去聯(lián)系了譚申,準(zhǔn)備把任命書給傅沉淵送過去。
譚申無奈,讓他找人送到了酒店里。
此時的酒店,傅沉淵正在書房里看著什么東西發(fā)呆,譚申敲門的時候,傅沉淵都沒有做什么反應(yīng)。
“傅總?”譚申又敲了兩下門,傅沉淵這才讓他進來。
傅沉淵看著譚申手上拿著文件夾,便問道:“拿了什么?”
譚申把文件夾放到傅沉淵面前,有些拘謹?shù)卣f道:“是您的海外人事任命書。”
傅沉淵本想打開文件夾,手卻在聽到這幾個字之后在空中僵住了,他抬頭問道:“我不是說了我沒興趣?!?
譚申也很無奈地道:“是傅董事長和總裁的意思,海外公司已經(jīng)招人聯(lián)系我了,問您什么時候可以去任職?!?
傅沉淵冷冷地看著面前這份文件夾,他沒有想接受的意思。
如果離開了國內(nèi),等姜燃星回來,他們又會是一次錯過,他不想再錯過她了。
傅沉淵把文件夾推開了,冷聲道:“去回絕了,我不去?!?
傅沉淵不在乎得不得罪誰的事情了,公司里這些事情再也沒有什么重要了。
然而這個世界像是根本不想放過他一樣,剛說完,他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傅老爺子打過來的。
傅沉淵有些不耐煩地接起來了:“爺爺,您找我?!?
傅老爺子說話也是開門見山的,非常直接地說:“我聽說你的人事任命下來了,抓緊時間出國吧,順便好好在國外冷靜一下好好想想,等你想好了給我打電話,我讓人接你回來,應(yīng)該給你的全都還給你?!?
傅老爺子說話意有所指,擺明了只要傅沉淵自己想清楚了不再為什么情愛鬧來鬧去的,傅老爺子就會動用自己的權(quán)力讓傅沉淵重新坐上頂峰的那個位置上,重新掌握傅家的一切。
但現(xiàn)在的傅沉淵根本聽不下去這些東西,所有的東西都不如那一個人重要了。
傅沉淵只是回了句:“爺爺,你收回去吧,無所謂了?!?
傅沉淵的態(tài)度明顯惹毛了傅老爺子,本來他還想和這個唯一的孫子好好說說道理,這下也不用說什么了。
傅老爺子怒了,說道:“傅沉淵!你簡直是執(zhí)迷不悟了,我跟你說不明白了是吧!好好,那你就給我去海外冷靜冷靜吧,先別回來了。”
傅老爺子掛完電話之后,馬上叫人去傅沉淵所在的酒店,并且派人安排了私人飛機送傅沉淵出去。
傅沉淵根本不愿意走,甚至不惜和傅老爺子的人動手了,結(jié)果可想而知,雖然傅沉淵沒有被強行帶走,但到底身上也是掛了彩,讓人看著也覺得心驚肉跳的。
譚申見狀說道:“傅總,我去請趙醫(yī)生過來看看吧。”
然而傅沉淵卻擺了擺手:“不用了,就這樣吧,我沒什么事?!?
“可是,您一直這樣下去,和董事長之間的關(guān)系也不利于您自己啊?!弊T申忍不住說道。
可這些道理傅沉淵又怎么會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才更加明白心里更想要的是什么。
傅沉淵傷痕累累地靠坐在窗邊,看了譚申一眼,然后笑了:“你也覺得我現(xiàn)在的做法很荒唐是嗎?”
譚申沒有說話。
不過任誰看,傅沉淵現(xiàn)在都和以前太不一樣,太不正常了。
因為什么,別人不知道,他最清楚,傅沉淵最近所有的掙扎和痛苦他都看在眼里。
自從姜燃星出事然后離開之后,傅沉淵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樣子,往日的睥睨和意氣風(fēng)發(fā)都沒有了,全都隨著姜燃星的離開一同離去了。
譚申也覺得傅沉淵這樣下去真不是個事。
于是說道:“傅總,林小姐那邊一直在聯(lián)系您,您要不要回去看看林小姐?”
林雪紗一直找機會聯(lián)系傅沉淵,但是傅沉淵現(xiàn)在幾乎誰的電話都不接了,林雪紗就是想找,都不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傅沉淵。
林雪紗便給譚申打電話問過,但譚申到底是傅沉淵的人,對傅沉淵的行蹤也是絕口不提,一個字也沒透露出去。
可現(xiàn)在譚申覺得,萬一林雪紗能讓傅沉淵狀態(tài)好一點呢,不再這么頹喪也好。
但是傅沉淵聽到林雪紗的名字之后,并沒有做出什么反應(yīng)來。
傅沉淵只是問他:“上次讓你查的事情怎么樣了?”
譚申回答道:“沒查到林小姐有什么不太對的地方,可能真的如林小姐所說,只是出于對傅總您的私心吧?!?
傅沉淵嗯了聲,并不想再說什么了。
“讓她好好休息,找人照顧好她?!备党翜Y說道,他現(xiàn)在并不想回去見到林雪紗。
因為只要一見到她,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姜燃星在車禍危急的時刻曾給他打過電話,而他沒接到那通電話,間接地給姜燃星造成了近乎于致命的傷害。
就連現(xiàn)在,姜燃星到底在那場車禍之后恢復(fù)了多少,有沒有恢復(fù),他都不得而知。
他什么都不知道,關(guān)于現(xiàn)在的姜燃星的一切。
傅沉淵曾經(jīng)那么地不相信命運,現(xiàn)在也會在夜深人靜心理最困苦的時候?qū)ι咸炱蚯?,能不能可憐他,給他一點關(guān)于姜燃星的消息。
在深夜里的無數(shù)時刻,他也曾想過他和姜燃星的過去。
曾經(jīng)擁有再失去,似乎比從未擁有過讓人難以接受和心痛。
那種抓心撓肝又無計可施的感覺,實在讓人心里太難受了,像被活活把心臟剖開再扔到太陽底下曝曬,從始至終都是難過的。
現(xiàn)如今,如何的難過都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吞,這種感覺真的能讓人發(fā)瘋了。
譚申也沒辦法再說些什么了,但是傅沉淵此刻的狀態(tài)也真的令人擔(dān)心。
而且他明白的是,現(xiàn)在只有姜燃星的消息會讓傅沉淵好一些。
譚申離開了套房,來到了酒店走廊里,手機上恰好就來了電話,譚申接了起來。
“譚助理,孫少爺拒絕老爺?shù)奶嶙h,老爺現(xiàn)在很生氣,應(yīng)該要對孫少爺采取更加強硬的手段了,為了防止孫少爺受傷害或者和老爺之間關(guān)系更尷尬,譚助理還是想想辦法吧。”
打來電話的人是老宅的老管家,也是好意提醒,在沒發(fā)生更嚴重的事情之前。
譚申深以為然,雖然他只是一個打工人,但是傅總以往對他真的很不錯,于情于理,他也應(yīng)該幫一幫傅沉淵。
于是譚申便答應(yīng)下來了,掛了電話之后離開了酒店,他要先想辦法讓傅沉淵從這個酒店里走出來。
最后譚申想到的辦法也只能回歸到最根本的源頭上去,那就是姜燃星。
傅沉淵現(xiàn)在最想知道姜燃星的消息,如果他告訴傅沉淵他們可能找到了姜燃星,那么還是有一線可能的。
譚申想好之后,就離開了酒店,去辦這件事了。
等譚申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jīng)多了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他再次敲響傅沉淵的房門,把文件袋遞給了傅沉淵。
傅沉淵接過來的時候滿臉的不可思議:“這是……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