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樓下的咖啡廳內(nèi),吃了一整塊糖分十足的切塊蛋糕之后的姜燃星呼吸都平穩(wěn)了不少,她輕輕地放下了勺子。
“好點了嗎?”傅沉淵坐在她對面關(guān)切地問道。
姜燃星點點頭:“嗯,沒什么事了?!?
傅沉淵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第一次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澀非常,讓人的精神和靈魂都立刻被喚醒起來。
“你爺爺?shù)那闆r怎么樣了?”姜燃星緩過神來之后問道。
傅沉淵不嫌隱瞞姜燃星。
“不太好,這次能不能撐過去都還是未知數(shù),醫(yī)生說,就算撐過來了,壽數(shù)也不足六個月了?!?
傅沉淵嘆息著,渾身上下環(huán)繞著一種想用力拯救卻無處下手的無奈。
“……”姜燃星張開口,沒說出什么,重復了張嘴幾次想說點什么,也不知道說哪句好。
這種事情,她既不想諷刺,也不知道說什么安慰才有用。
事實上,說什么都是都安慰不了當事人的心情。
“想開一點吧?!?
想來想去,姜燃星也只能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姜燃星眨眨眼,說道:“有些話我知道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說,但是你有必要知道,剛才你離開的時候,我聽到了徐卉說的話,她在給你姐姐打電話,意思是說讓傅渝淇抓緊時間回來,讓她結(jié)婚,和你之前說的一樣?!?
傅沉淵對此見怪不怪。
“爺爺還沒什么事情,他們都開始惦記起了傅家的資產(chǎn)了,分的多分的少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天大的事情了。”
“你不是早就應(yīng)該習慣了嗎,”姜燃星難得說了句話,“從小時候應(yīng)該就這樣了吧,否則你怎么會被你二伯送到鄉(xiāng)下那個地方去的?!?
“是,你說的沒錯,從很小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變成了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釘?!?
“你爺爺?shù)纳眢w固然很重要,你最好也分出心思來想想怎么保住他的心血,不然怕是走了也不安息?!?
傅沉淵頷首:“很快,傅家的這些事情都要落幕了?!?
姜燃星嗯了聲,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上去吧,看看你爺爺?!?
“你呢?”傅沉淵問道,“你去哪里?”
“我……”姜燃星本來想說有事想走,想了下還是算了,“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
“你……”
“出于同情,別想太多了?!?
姜燃星說的這話不假,她確實是出于同情,且傅老爺子之前對她還算可以,單純作為一個長輩來說的話,姜燃星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
幾天之后,傅渝淇落地之后就被司機給接回來家,傅渝淇一臉不耐煩地走進了自家別墅里。
“我爸呢?”傅渝淇問道。
秘書答道:“老爺和夫人在醫(yī)院里給董事長看護,老爺說道您回來之后休整一下就立刻去醫(yī)院。”
“他們不是都收了好幾天了,爺爺怎么還沒出院呢?”傅渝淇依舊不耐煩。
秘書:“董事長還沒脫離危險,還希望小姐您盡快趕去醫(yī)院,老爺說了,您一直不出現(xiàn)不太好?!?
“好了好了,知道了,等著吧。”
兩小時之后,傅渝淇才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重癥監(jiān)護室外面,傅家的一眾人都看著她,各有各的表情和看法。
徐卉自知道理虧,趕緊過去拉住傅渝淇過來打圓場。
“你看看這個渝淇,知道爺爺生病之后硬是把到手的大客戶給推了不見,說什么都要盡快轉(zhuǎn)機回國看爺爺?!毙旎苷f道。
有人跟著附和:“是啊,渝淇小姐還真是有孝心的,不錯啊。”
傅渝沁聽了一股火上來了:“這叫有孝心?推個客戶轉(zhuǎn)機飛回來能用多久,用得著好幾天嗎?來醫(yī)院之前還有心情化妝,我怎么沒看出來她有什么孝心?”
“傅渝沁!你吃錯藥了吧,我是你姐姐!你發(fā)哪門子瘋呢!”
傅渝沁眼神不善地看著傅渝淇,剛要說什么的時候,被傅沉淵給伸手攔了下來。
“渝沁,站后面。”
“哥哥!”
“站后面去,聽話?!?
傅渝沁一臉不服地退后了。
傅沉淵踱步過來,每靠近一步,傅渝淇便感覺到了一分壓迫,不安讓她雙手交纏抱臂看著他。
“怎么,你是替傅渝沁撐腰和我吵架來了?”傅渝淇嘴硬地說道。
傅沉淵冷聲開口說道:“我沒那個心情和你吵架,渝沁當然也沒有,你最好看清楚現(xiàn)在自己站在哪里,你要是吵到了爺爺,我會讓人把你丟出去。”
“你敢!”傅渝淇雖然這么說著,但還是看向了傅鴻鍇和徐卉,眼神示意他們來幫忙。
傅鴻鍇看著自己的女兒,明顯是爛泥扶不上墻的無奈。
“好了好了,你們也都別說了,還是看看你們爺爺是重要的事情,拌嘴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