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桑臨晚跟著領(lǐng)路的弟子到了祖地外。
看守祖地的十三長老長老查看了通行令便將桑臨晚放了進(jìn)去。
“進(jìn)去后在感悟臺上坐下,有緣者自會心生感悟?!笔L老如是吩咐。
天玄宗的祖地比她想象的還要大,面前擺放了數(shù)十座高大的雕像。
桑臨晚仰頭看去,便見那些雕像好似皆在垂眸朝她看來。
分明是死物,這一刻卻像有了神采。
桑臨晚拍了拍腰上的麻繩:“不是說這里頭有召喚你的東西嗎?現(xiàn)在可感應(yīng)得到那東西具體在何處?”
“不在這里。”麻繩聲音肅然。
桑臨晚:“?”
“我費盡千辛萬苦拿來的第一,你別告訴我最后是你搞錯了?”
麻繩脫離開,兀自在祖地內(nèi)游蕩了一圈。
得出結(jié)論:“那東西還在,但是不在此處空間,這祖地怕是還有第二層。”
第二層?
桑臨晚隨即在祖地內(nèi)找了整整三遍,就連感悟臺上的蒲團(tuán)底下都沒放過,可依舊半點第二層空間的影子都沒瞧見。
麻繩扭成了沉思狀:“要不你試一試感悟?或許能發(fā)現(xiàn)些不同尋常的地方?!?
桑臨晚將手中的蒲團(tuán)放下:“也行?!?
感悟臺靜謐非常,桑臨晚一連坐了兩個時辰,除了腦子里被塞了一堆蕩氣回腸的軼事,旁的什么都沒發(fā)生。
她劃拉著那些或平淡或激昂的畫面,忽地,一道白光插了進(jìn)來。
桑臨晚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神識就被拉進(jìn)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天地。
一座簡陋的茅屋立在深山中,一個單薄的人影正站在院中侍弄草藥。
院中還撲騰著一只大花蛾子。
麻繩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朝著那大花蛾子飛撲而去。
“找到了!就是它!”
桑臨晚掃了眼一個跑一個追的兩位,最后將注意力放到了院中那人身上。
“前輩可否告知,這處是何地?”
她感覺這里的靈氣與天玄大陸的有些不一樣。
那人澆下最后一勺水,這才直起腰扭頭看來。
女子面龐清秀,眉眼冷淡得像林中的晨霧。
“這里是一片遺留之地,雖在天玄大陸有入口,實則卻存在于天玄大陸之外的空間。”
桑臨晚本想問,她為何會到此處來,可那女子卻忽而道。
“你可知,命運是很難改變的?!?
這一句話有些莫名。
桑臨晚淺笑著看著她,眸底情緒不顯:“哦?愿聽前輩教誨。”
那人頓了頓,繼續(xù)道:“命運有如長河,有既定的起始,固定的行跡。你現(xiàn)今做的那些不過是徒勞,終有一日長堤決堤,而試圖改變一切的你,將是倒在長堤下的第一人?!?
桑臨晚明白她說的恐怕是天玄宗難逃覆滅的命運,但直覺卻又告訴她,這難以更改的命運,怕不止天玄宗。
心底沒來由地升起一抹惶然。
都是徒勞嗎?
可清蘅還活著,上官凜也沒死。
想到什么,桑臨晚臉色微變。
那血咒……
“前輩站在結(jié)局回望過去,自是能看清一切事情的走向。可我不是,我站在此處眺望將來,只瞧見那里有著無限種可能?!?
“即便我告訴了你結(jié)局,你仍舊這么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