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湘鈴也很尷尬,“對不起,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想了想,覺得干巴巴的道歉太沒誠意,然后往自個兒衣袖里掏了掏,抽出了一大沓厚厚的銀票,全都是百兩面額的。
她將銀票雙手奉上,“小侯爺,這里是一萬兩銀子,就當(dāng)我給你的賠禮?!?
梁澈驚得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旁邊那些個看好戲的世家子弟們也都頓時看直了眼。
尤其是剛才險些被箭矢砸中,卻靠著自己敏捷身手躲開的幾人,這會兒更是捶胸頓足!
可惡??!錯失一萬兩銀子!
不就是被輕輕砸一下嗎?頂多就掉幾根頭發(fā)絲!那可是一萬兩銀子啊!
就連梁澈都是狠狠一驚。
一萬兩銀子!他一出生承襲侯爵了,可他娘每個月也只給他五兩銀子!
對于尋常百姓來說,五兩銀子可以換成五千枚銅錢,供家中花上百年,但對梁澈來說,連一身他平日穿的衣裳都買不起!
“這怎么好意思……”
梁澈以手抵唇輕咳了聲,手卻悄悄摸上了盛湘鈴手中的銀票。
這就是百兩銀票的觸感嗎……
梁澈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卻在感慨。
他飛快將那一沓銀票從盛湘鈴手中抽走,塞進(jìn)自己的衣袖,然后將箭矢塞到了盛湘鈴手里,湊近她,壓低聲音說:“要不你再打我?guī)紫???
盛湘鈴:“???”
她茫然地看向一旁的盛漪寧和燕扶紫。
兩人都目光怪異地看著梁澈。
就連鄭良娣都愣了下,難道這舞陽侯府的小侯爺,有什么奇怪癖好?
梁澈情真意切地對盛湘鈴說:“你不打我?guī)紫?,這一萬兩我拿著不安心?!?
眾人:“……”
盛湘鈴頓時哭笑不得,連連擺手:“沒事,沒事,本是我不對,這是給你的賠禮?!?
“那行吧,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叫醒我。”梁澈打了個哈欠,就準(zhǔn)備離開。
然而這時,不遠(yuǎn)處,傳來了一道河?xùn)|獅吼。
“梁、澈!”
落到梁澈耳朵里,就只剩下一個字——撤!
但他壓根來不及撤離,就被一個彪悍的婦人面色沉沉地?fù)踝×巳ヂ贰?
鄭良娣告訴盛漪寧幾人:“這位是舞陽侯的母親。當(dāng)初老侯爺戰(zhàn)死沙場,英年早逝,那時候她尚懷著八個月身孕?;噬细心钗桕柡钪伊遥撼阂怀錾?,便封了他為舞陽侯。京中都稱他一聲小侯爺?!?
“這位小侯爺,自小紈绔,游手好閑,卻被他娘管得死死的。別看他通身綾羅錦緞,玉冠環(huán)佩,但要讓他拿十兩銀子出來,恐怕都難!”
盛湘鈴一臉同情:“好慘哦?!?
她隨身攜帶的銀子就沒低于過一百兩。
“娘……”
梁澈絲毫沒有被逮住的窘迫,嬉皮笑臉,試圖蒙混過關(guān)。
梁夫人面色陰沉,朝他伸出手,“拿來?!?
梁澈眼睛望天,目光游移:“???什么?我不知道啊?!?
他悄悄看了母親一眼,就見梁夫人盯著雙死魚眼看他,手里不知從哪抽出了跟戒尺,正在啪啪地拍動著。
梁澈腿軟,直接跪了下來,將袖子里的銀票拿了出來,高舉過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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