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瓢混合著尿水狗屎還有爛菜葉的惡臭液體,全潑在鄧盈盈和江春燕母女身上。
那圓墩墩的老太婆周大紅,跟著摻和罵了星月是狐貍精,黃桂蘭也不放過,又一瓢舀起來,潑在周大紅身上。
“你們這些嚼舌根子的,說的是人話嗎?”
“我家星月心地善良,見著大院里誰家有個頭疼腦熱,立即熱心腸幫忙問診看病,分文不收。”
“前些日子還在軍區(qū)醫(yī)院,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一個被歹徒劫持的男娃?!?
“她咋就是狐貍精,咋就是禍害了?”
她揚著手里的瓜瓢,不給鄧盈盈和江春燕還有周大紅躲的機會,幾步跨到跟前,不等她們反應(yīng)過來,猛地?fù)P起手中的瓜瓢。
嘩啦一聲,又是一瓢尿液朝著這三人劈頭蓋臉潑過去。
帶著臊味的尿水潑了鄧盈盈一臉。
那渾濁惡臭的液體,順著鄧盈盈的臉頰頭發(fā),濕淋淋地往下淌落。
鄧盈盈擦著臉,聞著這股子臭味,當(dāng)場干嘔。
黃桂蘭挺直了腰板,“我家星月為人正派,憑什么背后被你們編排,你們這些拿沒影的閑話當(dāng)飯吃的人,嘴臟了就該好好洗洗?!?
為人慈善的謝家老太太陳素英,從不與人爭論,這回站在自家院前的門檻前,見到自己的兒媳潑這三人尿,不由跺著拐杖連連叫絕,“潑得好,嘴臟了的人,是該回去好好洗洗?!?
說著,黃桂蘭朝張紅梅和王淑芬遞了個眼神,“紅梅,我娘手里有星月和中銘的結(jié)婚證,還有星月就是謝家媳婦胖丫的身份證明,你拿給鄰居們看?!?
讓這些人看了以后,好好地把嘴巴閉起來。
張紅梅和王淑芬,趕緊去把老太太手里那張像獎狀一樣的結(jié)婚證,還有喬星月的身份證明,拿給圍觀的鄰居們看。
黃桂蘭把尿桶往地上一擱,見鄰居們見了老四和星月的結(jié)婚證,還有星月的身份證明后,紛紛議論著,她又?jǐn)S地有聲說:
“保衛(wèi)科的人就算是把我家中銘和星月給帶走了,也不過是因為這鄧盈盈和江春燕母女倆跑去瞎舉報?!?
“等調(diào)查清楚了,自然會把人放出來?!?
“方才大家伙跟著鄧盈盈江春燕母女倆瞎起哄,我就當(dāng)大家被這兩母女給蒙蔽了,不跟大家伙計較?!?
“要是大家伙今天看到我家星月和我家老四的結(jié)婚證,以后還敢說他倆是搞破鞋的,我照樣拿尿潑。”
“還有,別再讓我聽見誰敢在背后嚼舌根子,說咱家的兩個寶貝孫女安安和寧寧,是沒爹的野種?!?
“安安寧寧是我家老四的親閨女,是我們謝家的親孫女,誰敢編排這兩個可愛的娃,我削他?!?
黃桂蘭的聲音比平日嚴(yán)肅,音量拔高。
誰也想不到,平日里溫溫和和從不與人臉紅的她,為了維護自己的兒媳婦,可以這般豁得出去。
這還是他們認(rèn)識的,那個忍氣吞聲的黃桂蘭嗎?
大院的鄰居們都知道,平日里黃桂蘭和大家伙有個什么磕碰摩擦,都只有一句:算了,大家都是鄰居,沒關(guān)系的,不要緊。
今天這番發(fā),是在立威,也是在警告。
鄰里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帶著幾分不自在。
最先開口的,是長得瘦瘦的王嬸子,她搓著手,臉上堆起歉意的笑,“中銘她娘,是我們糊涂,剛才聽鄧盈盈和江春燕母女倆那么一說,也跟著瞎議論,你別往心里去?!?
她一邊說,一邊往黃桂蘭身邊湊了兩步,語氣帶著誠懇,“我們這不是也不知道,喬同志就是謝團長失蹤多年的媳婦。她這瘦下來了,確實是跟報紙上凳的胖丫模樣完全不一樣,難怪連你們也沒認(rèn)出來。還真是誤會了。我們也誤會了?!?
又有鄰居,把話題接過去。
“是呀,中銘他娘,是我們誤會了,實在對不住,你別往心里去。你兒媳婦也確實是個熱心腸的姑娘,前些天我孫子高燒不退,還是她幫忙給扎了針,才退的燒。是我們糊涂了。”
“放心,中銘他娘,以后這種毀人清白,亂嚼舌根子的話,我們是再也不說了?!?
黃桂蘭手里的瓜瓢依舊緊緊握著。
散發(fā)出來的惡臭味,讓鄰里們避之不及。
她眼神凌厲地掃了大家一眼,“我今天把話撩在這里,你們議論別家的是非,我黃桂蘭管不著。但日后若要是再敢議論我家星月和我兩個寶貝孫女安安寧寧的是非,再讓我聽見誰說星月是狐貍精,說她勾引我家中銘,說我家安安寧寧是野種,我拎著尿桶上他家門去?!?
大家伙紛紛道歉。
張紅梅見狀,揮了揮手,扯著大嗓門道,“好了,既然說清楚了,那大家伙散了,散了?!?
領(lǐng)里們紛紛離去,留下被潑了一身尿的鄧盈盈和江春燕,還有周大紅三人。
那周大紅兇巴巴的,“黃桂蘭,你瘋了吧,潑我一身尿,你賠我衣服?!?
黃桂蘭雖然長得瘦,體重上沒這周嬸子一身肉那樣有顯彪悍,但她氣場不輸,擲地有聲地警告,“你下次再敢亂編排我四兒媳婦,我潑你的就不是尿,是屎。還想讓我賠你衣服,我沒撕爛你的嘴就不錯了?!?
“你還教書的,大學(xué)教授呢,有沒有教養(yǎng)?”
“我有沒有教養(yǎng)跟你沒半毛錢關(guān)系,但我的教養(yǎng)只給有教養(yǎng)的人?!?
沒教養(yǎng)的人就要用沒教養(yǎng)的法子來對付。
這是她家星月教會給她的。
“簡直是瘋子……”一身惡臭,從頭發(fā)絲濕到布鞋的周大紅,趕緊回去換衣服,她是拿黃桂蘭沒有半點法子。
留下江春燕和鄧盈盈母女倆,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一眼后,又一起瞪向黃桂蘭。
黃桂蘭把擱在地上的桶再次拎起來,“咋的,還想讓我再潑你們幾瓢?還不快滾!”
江春燕身上的尿水,濕嗒嗒地往下滴落,又臭又惡心,她指著黃桂蘭,還想再說啥,黃桂蘭一揚手中的瓜瓢,立即嚇得她退了兩步,趕緊落荒而逃。
鄧盈盈眼見江春燕手中的瓜瓢,又要去桶里舀尿,也是跟在江春燕后頭,趕緊逃。
跑沒兩步,又摔在地上,趕緊爬起來,“媽,你等等我……”
身后的張紅梅捧腹大笑,“哈哈,真是沒見過這么狼狽的,這兩母女,早該這么收拾她倆了。”
張紅梅回到黃桂蘭的身邊,捏著鼻子,有些嫌棄,“桂蘭,人都走了,你這尿桶還是拿遠點吧?!?
王淑芬笑著拿走黃桂蘭身邊的尿桶,張紅梅則是捏著鼻子拿走她手中沾了尿的瓜瓢,趕緊扔到桶里去。
張紅梅說,“桂蘭,我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平日里-->>你從來不跟鄰里臉紅,今天對付鄧盈盈和江春燕母女倆,你可真是豁得出去?!?
“紅梅,趕緊把星月和中銘的結(jié)婚證給我。”黃桂蘭從張紅梅手里,拿回那張像獎狀一樣的結(jié)婚證,又拿回星月的身份證明,“我得趕緊去找我家老謝,去一趟保衛(wèi)科?!?
王淑芬見她大步走遠,忙喊了一聲,“桂蘭,你這身上還有尿臭味,不換身衣賞再去?”
黃桂蘭腳步匆匆,“換啥衣服,星月還在保衛(wèi)科呢?!?
黃桂蘭一心想著喬星月,哪顧剛剛潑那幾人尿水的時候,自己身上也沾了一身臭哄哄的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