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清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車子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完了!全完了!
周玉徵顯然已經(jīng)察覺到了不對勁。
等他清醒過來,絕對不會放過她。
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沖回了已經(jīng)變得冷清的宴會包間。
包間里只剩下幾個服務(wù)員在收拾殘局。
蘇婉清掃過周玉徵剛才坐過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那個他喝過水的杯子,里面還有小半杯水。
她趁著服務(wù)員沒注意,將里面剩余的水全部倒進(jìn)了旁邊的垃圾桶。
這還不放心,她又拿著空杯子走進(jìn)洗手間,仔仔細(xì)細(xì)地將杯子沖洗得干干凈凈,不留一絲痕跡。
她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從最里面的夾層掏出那個用油紙包著的小藥包。
里面還剩下一點點白色的粉末。
她毫不猶豫地將紙包連同粉末一起扔進(jìn)馬桶,按下了沖水按鈕。
看著水流將最后的證據(jù)徹底卷走,她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現(xiàn)在,只要她咬死不承認(rèn),完全可以推說是他酒后失態(tài),產(chǎn)生了幻覺或者誤會。
蘇婉清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她快步走回餐桌,拿起一瓶宴會上喝剩的白酒,對著自己的衣領(lǐng)和前襟灑了一些,濃烈的酒氣瞬間彌漫開來。
接著,她仰頭灌了一小口下去,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她的喉嚨,讓她忍不住咳嗽起來,眼淚都逼了出來,看起來倒真有了幾分醉態(tài)。
做完這一切,她搖搖晃晃地走出包間,在走廊上恰好遇到了正準(zhǔn)備離開的顧處長。
她立刻上前靠過去,含混不清地說:“顧、顧處長對不起……我、我好像喝多了……頭好暈,能不能……麻煩您找個人送我回去,認(rèn)不清路了……”
顧處長微微蹙眉,覺得一個姑娘家喝成這樣有些不妥,但念及她是周家的客人,還是點了點頭,招呼了一個比較穩(wěn)重的年輕男同事,吩咐道:
“小張,你開車送蘇同志回周家一趟,務(wù)必安全送到?!?
“好的處長?!北环Q為小張的同事連忙答應(yīng)。
蘇婉清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在小張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朝著外面走去。
吉普車一個急剎停在周家小院門口,周玉徵踉蹌著推開車門,來不及跟祁樹清多說一個字,便腳步虛浮地沖進(jìn)了家門。
……
“玉徵回來啦?”正在客廳收拾的劉媽只來得及看到一個高大的背影風(fēng)一般的掠過,帶著一身濃重的酒氣徑直沖向了一樓的浴室。
“砰!”,浴室門被重重關(guān)上,緊接著,里面?zhèn)鱽砹藝W啦啦的的水流聲。
周玉徵站在花灑下,任由冰冷的水從頭頂澆灌而下。
然而,這外在的冰冷對于體內(nèi)那股灼燒的邪火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非但沒有壓制下去分毫,反而因為冷熱交替的刺激,讓那股燥熱更加清晰地凸顯出來,折磨著他的每一根神經(jīng)。
已經(jīng)是秋季,夜晚寒氣很重。
再這樣沖下去,鐵打的身體也扛不住,非得病一場不可。
他自己病倒無所謂,但若是把病氣過給溫迎和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