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冬霖走進(jìn)別墅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女人穿著一身紅裙襯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晃眼,濕漉漉的黑發(fā)披散在肩頭,更添幾分慵懶的風(fēng)情。
被洗滌過的臉蛋褪去了塵土和憔悴,呈現(xiàn)出驚心動魄的美艷,尤其是那雙帶著警惕和不安的杏眼,在紅色映襯下,顯得格外勾人。
他腳步頓了一下,眼底掠過一絲短暫的驚艷。
他大步走過去,臉上已經(jīng)掛上了與之前在包廂里截然不同的笑容。
“不好意思,我這里平時沒什么女客,實在找不到更合適的衣服,只能委屈你先湊合一下了?!?
他開口,語氣溫和有禮,仿佛真的只是一個招待不周的主人。
溫迎警惕地看著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不明白他怎么會跟到這里來,又為什么要擺出這副偽善的面孔。
客廳的餐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精致的西餐,燭光搖曳,氣氛曖昧。
司冬霖十分自然地走到餐桌主位,示意溫迎在對面坐下:“折騰了一晚上,應(yīng)該餓了吧?先吃點東西?!?
溫迎站著沒動,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攥著那把水果刀,冰冷的刀柄硌得她手心發(fā)痛。
“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放我走?只要你放我走,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她試圖做最后的談判。
司冬霖仿佛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地拿起刀叉,動作優(yōu)雅地切著面前五分熟的牛排,血水從粉紅色的肉質(zhì)中微微滲出。
他頭也不抬,不緊不慢地說:“我當(dāng)然會放你走。只是……前提是,你先幫我做一件事。”
溫迎的心猛地一沉:“什么事?我告訴你,我不做“雞”!”
她的聲音帶著屈辱和決絕。
司冬霖聞,終于抬起頭,看著她那副如臨大敵、誓死不從的模樣,忍不住低笑出聲,搖了搖頭:
“放心,沒讓你去做“雞”?!?
他放下刀叉,身體微微前傾,目光蠱惑:“做掌上明珠,怎么樣?”
他再次示意了一下對面的座位:“坐吧,先吃飯。我們邊吃邊聊?!?
溫迎看著桌上的東西,她極度懷疑這食物里可能被下了藥。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餐桌前,做了一個讓司冬霖都愣了一下的動作。
她將他面前那盤切了幾刀、帶著血水的牛排端到了自己面前,然后把自己那盤完整未動的,推到了他面前。
“換一下?!睖赜Z氣生硬。
司冬霖看著她這幼稚又謹(jǐn)慎的舉動,失笑出聲,倒也沒在意,好脾氣地將她推過來的那盤牛排接過,重新拿起刀叉,慢條斯理地切了起來。
溫迎明白,不管接下來要面對什么,總得先填飽肚子才有力氣周旋甚至逃跑。
在生命危險面前,什么都不值一提。
她叉起一塊牛肉塞進(jìn)嘴里,用力咀嚼起來。
那半生不熟、帶著濃郁血腥氣的口感實在讓她無法忍受,剛嚼了兩下,就忍不住一陣反胃,側(cè)過頭干嘔起來,勉強(qiáng)將嘴里的肉吐在了餐巾里。
她皺著眉,看著盤子里那些血淋淋的肉,實在無法理解,怎么會有人喜歡吃這種東西?
茹毛飲血嗎?
但她又不敢吃自己換走的那盤,萬一那盤是被下了藥的呢?
司冬霖看著她那副狼狽又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似乎覺得很有趣。
他將自己面前那盤已經(jīng)切好的熟牛排,再次推到了溫迎面前。
“看來你不習(xí)慣這個熟度。還是吃這份吧?!?
他說著,當(dāng)著溫迎的面,用叉子叉起一塊她剛剛推過來的肉,自然地送進(jìn)自己嘴里,咀嚼,吞咽。
看,沒毒。
溫迎看著他吃了,這才稍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