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將自己釘在了原地。她知道,今晚是屬于他的“加冕之夜”,她不能去打擾他,更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任何的軟弱。
她只是用那雙含著淚的、亮得驚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癡癡地看著他。
而舞臺上的趙承熙,在宣告自己歸來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也穿越了所有的人群,落在了那個站在角落里、為他流淚的女孩身上。
四目相對,千萬語,都化作了彼此眼中的懂得和心疼。
他對著她的方向點了一下頭,像是在無聲地安撫她:別怕,我回來了。
隨即,他便收回了所有的情緒,那張清俊的臉上,重新覆上了一層冰冷。
他轉(zhuǎn)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個已經(jīng)徹底崩潰,癱倒在地的梁美玲:
“梁美玲,我母親當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個問題,像一把利刃狠狠地捅進了梁美玲的心里!她猛地抬起頭,那張因恐懼和絕望而扭曲的臉上,露出歇斯底里的瘋狂!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尖叫著,像一個真正的瘋子,“蘇明玉那個賤人,是她自己病死的!不關我的事!趙承熙,你別想污蔑我!”
“是嗎?”趙承熙冷笑一聲,他沒有再逼問,而是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臺下那些早已被這一連串的驚天反轉(zhuǎn)震得麻木的賓客和媒體記者。
“各位,”他的聲音通過麥克風,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宴會廳,“今天,除了拿回屬于我的一切,我還要借這個機會,向大家揭露另一樁,被掩蓋了二十年的豪門慘案?!?
他將自己母親蘇明玉當年是如何被趙建邦冷落,如何在產(chǎn)后抑郁中掙扎,最終又是如何被梁美玲用“子母牽機蠱”這種陰毒的手段,一步步折磨至死的真相,緩緩道出。
雖然他沒有直接的證據(jù),但他將自己中蠱后的癥狀,與母親當年的病歷進行對比,所有的細節(jié)都驚人地吻合!
一個因為嫉妒而對正室下毒手的情婦,一個為了扶持私生子而對親侄子趕盡殺絕的叔叔……
這樁樁件件,都像重磅炸彈,將趙家那層虛偽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被推開。
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和商業(yè)罪案調(diào)查科的人員,在蘇文赫的“指引”下,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司走到舞臺前,對著早已面如死灰的梁美玲和趙建邦,出示了逮捕令:
“梁美玲女士,趙建邦先生,你們現(xiàn)在涉嫌商業(yè)詐騙、挪用公款,以及一樁二十年前的謀殺案。請跟我們回去接受調(diào)查。”
“不!我不要!你們污蔑我!”梁美玲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她拼命地掙扎著,卻被兩個高大的警察死死地按住。
當冰冷的手銬碰到手腕的那一刻,梁美玲徹底崩潰了!她像個真正的瘋子,歇斯底里地掙扎起來。她在掙扎中目光落在一邊的白凝凝身上,發(fā)出了怨毒的詛咒:
“是你!都是你這個賤人!是你害了我兒子!你不得好死!我早就該……我早就該讓白石大師給你下‘斷命蠱’!讓你無聲無息地死在港市!不,不對!大師說了給你下蠱,為什么沒有起效!”
她的話,聲音尖利又顛三倒四。大部分賓客只當她是瘋瘋語,沒有在意。
但站在離舞臺最近的傅清寒,卻將“白石大師”和“斷命蠱”這兩個詞,聽得一清二楚!他的瞳孔猛地一縮,冰冷的殺意從他深邃的眼眸中一閃而過!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凝凝,將她往自己懷里又攬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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