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蘇皎皎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遍每一個角落,“好你個刁奴,竟敢在我父親壽宴之上,當著滿堂貴客的面,污蔑自家主子清譽,攀扯主子行蹤!”
她目光如電,掃過驚愕的眾人,最終落在狼狽捂臉的夏梔身上,字字鏗鏘:
“本小姐方才更衣,卻無合適的衣裳,便吩咐你這賤婢去找妹妹尋來合適的衣物。怎知你這賤婢擅離職守,不知跑去何處躲懶偷閑。害得本小姐只得隨意更換,無人伺候,只能獨自整理儀容,故而耽擱了些時辰?!?
“你玩忽職守在前,此刻竟還敢倒打一耙,編排主子。誰給你的狗膽!”
她根本不看蘇歆瞬間鐵青的臉,直接對著門外厲聲喝道:“來人!將這目無尊卑、攀誣主子的賤婢給我拖下去。堵了嘴,關進柴房。待壽宴之后,本小姐要親自發(fā)落?!?
兩個侯府的家丁被蘇皎皎這從未有過的凜冽氣場震懾,下意識地應聲上前,不顧夏梔的掙扎哭喊,迅速將她拖了下去。
滿堂賓客被這雷霆手段驚得鴉雀無聲。
這還是平時那個待人寬厚的沈家夫人嗎?
蘇歆臉上的擔憂瞬間凝固,隨即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委屈模樣。
她柔柔地上前一步,挽住蘇皎皎的手臂,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姐姐息怒,今日是爹爹大壽的日子,何必為了一個不懂事的丫鬟動這么大肝火?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夏梔她也是一時情急,說錯了話,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就饒她這一次吧?妹妹替她給姐姐賠不是了?!彼p輕搖晃著蘇皎皎的手臂,試圖用大度來壓制蘇皎皎剛剛樹立的威嚴。
蘇皎皎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力道之大,讓蘇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臉上的柔弱表情都裂開了一道縫隙。
蘇皎皎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清晰無比地響徹大廳:“呵,大度?”
“我的好妹妹,你這大度倒是用到該用的地方才好。對一個蓄意構陷主子清譽、攪亂父親壽宴、其心可誅的刁奴講大度?”
“若傳出去,還以為我們侯府教出來的女兒連掌家都不會。”
她目光銳利如刀,直刺蘇歆眼底深處那抹來不及掩飾的慌亂,一字一頓,清晰而諷刺:
“妹妹與其在這里替一個居心叵測的丫鬟求我大度,不如好好想想,你腰間那塊價值不菲的羊脂玉佩是從何而來?”
前世鄰國蜀國因皇帝駕崩,蜀國主戰(zhàn)派扶持的皇子登基,故而留在蜀國作為質(zhì)子的三皇子舒羽瑾就有危險。
舒羽瑾是皇后之子,無論如何都不可死在蜀國。
可兩國隨時都有可能交戰(zhàn),這苦差事落在了侯府世子蘇長明的身上。
按照書中情節(jié),這位男主三皇子并未被蘇長明救回,而是在外顛沛流離了許久,積攢了不少人脈逐漸壯大后才回京,卷入了太子之爭的漩渦中。
前世蘇皎皎為了讓原書男女主盡快一起,提前應了蘇長明的要求,女扮男裝,快馬加鞭趕去邊境。
是她根據(jù)局勢獻計,將舒羽瑾救出。只是一路有人追殺,安全起見他們兵分兩路,以至于在中途中未能見面就散開。
而這枚龍紋玉佩就是當時身為質(zhì)子的舒羽瑾贈予的信物。
聞,蘇歆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如紙,下意識地捂住-->>了腰間那塊龍紋玉佩,眼底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當年蘇皎皎救人后,一回來便大度地將玉佩交給自己。
難道她后悔了,要將玉佩要回去?
整個大廳,落針可聞。
舒羽瑾眼神深沉地打量著蘇皎皎,眼底閃過一抹狐疑。
蘇家父母更是驚疑不定。